皇帝从德仁宫出来,想起了今日还没有给太后请安,便没让随从跟着,自己去了太后宫里请安。
“儿臣给母后请安。”
赵安去时,太后正在侍弄院子里的花草,太后这些年院里朝廷,安心在这后宫休养,每日赏花逗鸟,精神很是不错。
“皇帝来了,坐吧。”太后听见声音,放下活计,同儿子在花园的凉亭里坐下。
太后没忘外孙交代自己的事,同皇帝聊了没几句就开始试探问他,
“我近日来听了不少朝廷后宫的趣事,最感兴趣的莫过于祈儿的婚事了。”太后观赵安神色微变,接着开口,
“听说祈儿婚事将定,可是那沈牧的嫡女?”
赵安心中疑惑母后是从哪里八卦来的,口上却否认,
“母后莫要听信那些不实的谣言了,祈儿并无中意女子,更不是那沈牧嫡女。”赵安丝毫不内疚地扯谎。
太后知道他这是仍有意阻拦,便也拿话敲打他,
“哀家老了,耳目也不如从前灵了,但是不是谣言哀家心里当然是有数。”太后叹了口气,
“祈儿如今也老大不小了,咱们这些做长辈的,也别拦着挡着的,孩子喜欢就遂了他的愿吧”太后话已至此,能做的也只是在赵安的吹吹风劝两句,剩下的就看孩子们的造化了。
赵安眼底滚过一抹阴雾,负手在亭中踱步。
他哪里还不知道太后是想让自己别因为沈牧的事就拦着贺祈年娶沈晴砚。
赵安在心底嗤笑,坐下来重又斟了杯茶推到太后跟前。
“母后放心,小辈们的事,儿臣不掺合便是。”至于以后如何,当然得是他说了算,太后想插手也插不上。
母子二人又闲聊了一会,赵安便借口处理朝中公务回了前殿。
赵安出了太后寝宫,当即收起笑脸,拂袖往前殿走了。想起方才母亲有意无意的试探和敲打,他面上更添几分愠色。按理来说是没必要阻拦他们两人结亲,可赵安想到要让沈晴砚嫁给贺祈年,心里就无端烦躁。
自己明显是对沈晴砚的事越来越上心,此时当然不能便宜了贺祈年那小子,赵安皱着眉在心里盘算。
忽然想起方才德仁宫里沈晴砚被陷害,自己答应了要给她找出真凶,便回头问身后的贺公公,
“吩咐你查的栾府的事查的如何了?”
贺公公见皇上一路不语,脸色越来越重,以为是在为沈钱二家的事感到头痛,没想到开口就问自己查栾府的事查的如何了,没想到皇上方才竟然是为了这事苦恼么,看来那沈家小姐当真是深得圣心了,惊讶之余,也仔细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