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的李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了看二人道:“二哥何必说气话,大哥与我都知晓,你还是……”
“孤让三弟请你来,不过是想确认下,你到底是是姓李还是姓陆罢了。”
李澈看着李翰冷声道:“不过眼下倒是不必再确认,你的话已经给了孤答案。”
李清:“也……也还没有吧,二哥不过是……”
“我说了什么,大哥便就有了答案?”李翰冷笑:“就因为我说了觊觎你府上最美的美人?”
李澈冷眼看他:“那是你的皇嫂。”
“嗯,确实是我的皇嫂。”李翰点了点头:“但民间有句俗话,好吃不过饺子。”
李清听得这话,冷汗都下来了,急急忙忙去看李澈,生怕他因此动怒愤然离席,连忙道:“我们……我们还是谈……谈正事吧。”
李澈凤眸彻底冷了下来,看着李翰道:“从前你没有机会,往后就更不可能有机会,与其想着不着边际的事情,不若好生考虑考虑你自己的处境。”
“我是何等处境,就不劳大哥废心了,大哥有空还是考虑考虑自己吧。”
“孤的处境,就不劳二弟操心了,有婠儿在,孤绝不会有任何差池,你便等着有人唤你皇叔便是。”
“呵……”
看着二人你来我往,被晾在一旁的李清:……
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喂!
我这么大个人,你们就看不见么?!
眼看着二人一句顶一句,完全没了自己插话的余地,李清默默的站起身来,看着二人有气无力道:“大哥和二哥慢慢聊,我还是出去看美人好了。”
然而他的话,并未分到李翰和李澈半点目光。
李清:……
打扰了,告辞!
李清出了门,李澈和李翰顿时齐齐禁了声。
二人各自端起酒盅慢慢啜饮着,好似喝的不是酒而是茶,而他们也未曾爆发过先前的剑拔弩张一般,一副闲适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李翰才放下酒杯看向李澈,缓缓开口道:“皇兄让我去赈灾,难道就不怕我抢了你的功劳,为自己造势?”
“孤要你去做这赈灾的钦差,并非贪生怕死,而是灾情刻不容缓,孤即便亲去,也会遭遇重重阻碍,但你不同。”
李澈放下杯盏,看向李翰正色道:“若是你去,不管陆国公如何作想,他那一派的人,定不会阻碍于你,加上孤的人在一旁配合,你便能用最快的速度救灾民于水火之中。至于你说的那些,并不在孤的考虑之列,国以民为本,民之不在权将焉附?”
听得这话,李翰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对于李澈这个大哥,在他年少不更事之时,一直都觉得,李澈不过是占了生在元后肚皮里,占了比他早出生几年的便宜罢了。
可随着年岁渐长,尤其是经过婠婠之事后,他这才发觉,李澈从一无所有到如今,这一路走来有多难。
他还记得,小的时候瞧见母后鞭挞李澈,他心中虽然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快意。
可如今再回想,却只剩下浓浓的内疚和羞耻。
李翰迎着李澈的目光,抿了抿唇,最后缓缓点了点头:“大哥说的极是,,民之不在权将焉附,当务之急赈灾要紧,明日早朝,我便当朝提出亲自赈灾一事。”
李澈闻言端起酒杯:“孤代表秦地百姓,谢过。”
李翰深深看了李澈一眼,缓缓端起面前的酒杯,淡淡道:“我不过是做了一个皇子该做之事,皇兄莫要后悔便成。”
说完这话,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李澈也饮了酒,放下酒杯对李翰道:“赈灾一事,孤相信你会尽心尽力,只是此次前去你还是得多加小心,你身为皇子坐镇即可,莫要亲自深入灾区。大灾过后,难免会有疫情,若真的疫情爆发……”
李澈话未说完,可意思已经表达的十分明确。
若是李翰身处疫区,即便他贵为皇子,李澈也不能轻易让他离开。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疫情一旦爆发必定人心惶惶,若是此时赈灾的皇子逃离,官员必定效仿,这让百姓如何不慌?
其中的道理,李翰也想的明白,他看向李澈正色道:“若真是如此,皇兄该如何办便如何办。”
李澈闻言,看着李翰半响,似乎想要看到他骨子里去。
过了一会儿,他才收回目光,亲自为李翰和自己斟了酒,端起酒杯看向李翰道:“孤会让洪太医领着洪家族人,与你一道前赴秦地。这杯酒,孤敬你,祝你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