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态度强硬,起初不同意调解,一时间代理人也有点犯难,“法庭是重证据的地方,你们能拿出多少证据,证明被告的行为属于擅自之举或是故意为之?按照谁主张谁举证的原则,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想赢官司几无可能!”
杨氏兄弟考虑了一阵,他们要求代理人详细调查昌达集团的背景,用了两天,原告律师将了解到的情况传了过去,看到情况后,杨氏兄弟经过权衡,最终同意庭外调解。
双方当事人都没有到场,均由各自的代理人全权处理调解事宜,在民庭贾庭长的主持下,庭外调解经过了三次反复,最终达成和解,结果如下:第一,原告放弃一百万元精神抚慰金的主张;第二,放弃要求被告在当地主要媒体刊登赔礼道歉广告一星期的诉求;第三,被告同意无条件配合,帮助原告找到其被迁走的祖坟,并指明准确位置。
这场风波平息后,杨文健跟薛建清打电话,告知他们准备第二年清明节回老家重修祖坟,请昌达集团届时予以配合,老薛当然得爽快地答应下来。
老薛是个细心之人,那边答应了杨文健的请求,这边他得跟大光把事情落实下来,毕竟迁坟之事老薛不在现场,如果到时候出了差错,尴尬的不仅是自己,还会让昌达集团背上言而无信的坏名声,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薛建清拨通了大光的电话,“你还记不记得,最后迁坟那天,你们对那几座无主坟是怎么处理的?”
“按照你的要求,都迁到公司指定的地方了。”
“你还记不记得每座坟迁到新地方的具体位置?新旧位置能否对得上号?”
“这个----,可不好说,我也得问问那几个具体干活的。”
“好,你问一下,给我回个电话。”老薛就怕出现这种情况。
大光找到二强了解情况,二强摇着头,“哥们,这上哪儿对号呀!当时也没人打招呼,要是有人提醒一句,让干活的人记着点也行啊!要不我再问问那几个干活的,看他们能不能对得上号。”
电话打了出去,昌达地产那几个干活的工人也是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二强干脆把电话挂断了。
“怎么样?他们怎么说?对得上号吗?”大光急忙问道。
“那几个小子干活更没数,早把这事儿忘了。也不能怨他们,帮人迁坟,还是无主坟,那样的活一般没人愿意干,他们几个还算不忌讳那种事,干完了活,谁还想着它呀!呃,你咋突然问这个?”二强有些不解。
“嗨,是刚才薛总打电话问我,要不我关心那玩意干啥!”
“他打听这个是什么意思?”
“具体什么意思我不清楚,看样子,他对那件事儿很关心。”
“哈哈,这个呀,你告诉他,很好办!”二强一边说着,一边带着诡异的笑。
大光不是具体干活的,他只能把二强的话向老薛如实转述,“虽然对不上号,但干活那帮人认为事情很好办。”
老薛莫名其妙,既然对不上号,又怎么能好办呢?嗨,管他呢,只要到时候他们能把事情办好,不让昌达集团难堪就行。
“可是薛总,你打听这个干嘛呢?”大光问道。
“前段时间不是来了个寻找祖坟的外地人嘛,人家把昌达集团告了,说咱们擅自迁走他家祖坟,最后经法院调解,对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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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追究其他责任,但要求咱们帮他找到他家祖坟的具体位置,人家明年清明节要迁走。”
大光是个实在人,一听这个意思,当真引起了他的重视,便找到二强,“这事儿咱们得重视起来,别当儿戏。”
“哥们,既然你都这么重视,我哪敢拿这当儿戏呀!不过说实话,当时都说那是几座无人认领的野坟,几个干活的就用挖掘机挖出来,装进自卸车里,统一拉出去扔到公司指定的地方了,上哪儿给他对号呀!”二强两手一摊,无奈地说。
“你不是说好办吗?刚才在电话里,我把你的意思都给薛总说了。”大光有点焦急。
“咱们想办法吧,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应对这种事,二强似乎更在行。
“说说看,你有什么办法?”
“那家人不就想明年清明节迁他家祖坟吗?我不信到时候他还能刨开他家祖坟,一根一根地数骨头,然后再把每根骨头拿去做DNA鉴定。”
“应该不会,即使他再有钱,一般人闲的再无聊,也不可能花钱做那种事,除非为了寻找什么特殊的贵族血统,但他们显然不是。”大光分析道。
“那就好办了。”
“你想怎么做?”
“先不跟你细说,你要是感兴趣,到时候看着就行了,如果不感兴趣,你问都不用问。”
“我还真有兴趣,倒是说说看,你有什么办法?”
二强凑到大光跟前,在他耳朵旁把声音压得很低,“如此这般,到时候保证能应付过去。”
大光听了哈哈大笑,“二强,你这主意虽然有点馊,但如今之计,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到时候又必须交差,权当拿死马当活马医了,不过我还是害怕露馅。”
原来,二强打算从屠宰场弄一些猪羊骨头,先用硫酸之类腐蚀其表面,然后埋到土里,以此应付对方,“哥们,你就放心吧,看上去保证让它以假乱真。”
“虽然对方不可能把每块骨头拿去做DNA鉴定,如果人家稍加辨认,人骨头和猪羊骨头从外形上还是容易辨别的,要是露馅了,昌达集团的尴尬就大了,咱们怎么对得起关总的信任?”大光不同意二强出的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