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象瞬息万变,抬头仰望黑沉沉的天际,烈日被遮挡在云层之上,透不出一点的光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空中翻腾着,一片破碎的混沌,好似有什么东西要破空而出。
飓风陡起,原本平静的海面顿时被掀起海浪翻腾。
小船在海上飘荡起来,一起一伏,动的剧烈,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就是他们现在处境的真实写照。
楚凤宁紧紧的拉着苏烟染,握着桅杆,海浪拍打着小船,水花溅起,点点冰凉落在身上。
那艘大船上此时想起此起彼伏的惊恐惊叫声,显然是被这种异象给惊住了,原本在陆上生活的人们不知道大海的危险到底是怎样的恐怖,对之前的那一次理解为龙王发怒的台风仍是心有余悸,那种连大树房子都能摧毁的风力,他们身为普通如何抵挡的住。
对死亡的恐惧,心里的惊恐到了一定程度,有些人不管自是是不是在江湖上颇有名声开始惊叫连连。
“国师大人,这是怎么回事?此天象……”赵松年来到白黎身边,弱声问道。
在信奉龙神的蛟子国,对海有着先天的忌讳,而且信奉天意,此时看着陡然生变的天空,赵松年不禁心里紧张起来,是不是昭示着他们这次刺杀三皇子殿下的行动是有违天意,此时降下了天罚。
白黎睨了一眼赵松年,赵松年立即低下了头,不再多说,白黎仰望天际,眉头拧的紧紧的,似是要看透黑沉沉的天是何故如此,他这几日夜观天象,这一段时间天气晴好,未有生变,而他的占卜,显示此战必捷。
他的占卜和星象从未出过错,他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然此时天象巨变,不安立时在他的心底开了条扣子,渐渐蔓延出来。
大船本已被凿通,此时下沉之势顿时明显起来,原本是用两艘小船让他们撤离,等到撤离,自是有人过来相接,但是发生这种情况,俨然自救才是此时至关重要之举。
一声哨音传来,墨语闻声,立时暗地里和几人交换了个眼色,然后纷纷纵身而起,跃下大船,在翻动的海浪中点足向着小船而去。
龙廷轲,白黎两人在心里纷纷都做了此般打算,此时见墨语等人撤离,都是眼眸一眯跟上。
白黎手中的红绫将前方两个人拉缀落水,而龙廷轲手中长剑挽了数到剑花,劈落几人,在前方开了一条道。
在这种看似极其危险带有毁灭性的天象之下,人都是自私的,而像白黎和龙廷轲他们这种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都是极其惜命的,何况他们的生命本就是用无数人的鲜血来成就,此时为了争取这生的机会,可谓是不顾一切。
苏烟染在楚凤宁的胸前看着这一幕,并没有多大的情绪也没感怀,如果是她在这种情况之下,她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同样的办法,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有命就会有其它,而没了命就是什么都没有。
“小宁子,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活着,不管是用什么办法,即使自私到万人唾弃,那活着的也是自己的生命,活着就是希望。”
苏烟染沉声说道,白黎安排的这一场刺杀,怕是本来就没有打算带多少人走吧,或许本就是一场有去无回的争战,此时尚不见有人来此接应,很可能撤离的就只有这两艘小船。
两艘船能带走二十多人已经是极限,更何况此时天象异变,她有种不好的感觉,难道这是海啸?可是海啸不可能来的这么突然,而且天象实在是太过诡异。
楚凤宁紧紧了手,轻轻的应了声“恩”,只是他心里却是很明白,若是*尚有胜算,然天灾的话,胜算立时就减了不知凡几。
眼见着自己的手下被白黎和龙廷轲几人打落几个,叶南珏一掌拍下海面,掌力扩散,在他的手下之后白黎和龙廷轲前面骤然激起一道水幕,白黎和龙廷轲早已注意到叶南珏的动作,迅速的闪躲,而跟在他们身后的几人却是遭了攻击,被水幕打落。
墨语站定在叶南珏身后,娇柔的容颜此时尽是冷意,咬牙暗恨,原本以为这是一场速战速决,而且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只要将龙廷轲杀死,然后再让大船沉入大海,一切就结束了,可是这该死的天气却是让一切起了变化。
白黎两个起落站定在了叶南珏这一边的小舟上,叶南珏没有再动手,而白黎似是也对他方才的行为丝毫不在意。
“怎么回事?”叶南珏声音阴沉。
白黎看了一眼此时选择落到另一艘小船之上的龙廷轲,口气不善:“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
墨语觉得被眼前的坑了一把,哼了一声,冷声道:“你不是国师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能,犹如神一般的人物,此时你说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呵,白黎,你是要砸了你国师大人的地位还是知道怎么回事却故意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