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移:“……不用。”过了一会儿,他开口:“我没能帮到你。”
反而把你推向了风口浪尖。
段移心中有一根小刺,看到孟甜的时候,这根刺颤动着,提醒他曾经做出过什么样的错误决定。
谁知道孟甜摇头:“不是的,是我自己、我自己想要说出来。”
段移耐心地听她讲话:“你是、第一个,对我、对我伸出手的人。”
她说得结结巴巴:“我读初中的时候就、就想过,为什么没有人、帮我呢,我也、我也没有让人那么讨厌,但是大家、都、都不愿意帮我,哪怕是、拉我一把、像这样……”
“只要有人拉我一把、我就觉得我可以、还可以活下去。”
孟甜仰着头看他:“我知道帮我、你、可能是随手的,但是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
你觉得顺路一拉的小事情,对另一个人而言,可能是改变她人生的转折点。
段移无法理解孟甜的话,只能顺着她的意思点点头。
然后问道:“他们现在还欺负你吗?”
孟甜:“会。”
段移的拳头攥紧了。
孟甜:“但是我、我不会随便让他们欺负了。”她说这话是时很坚定:“我以前、总想有人帮我,可是我发现,能帮我的只有我自、自己。”
“我以为我永远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做出来之后,没有想得那么难。”
孟甜似乎想起自己在国旗下讲话时的场景,那一刻她身体里爆发出她曾经从没有过的信念和想要与世界对抗的勇气。
没有那么难,孟甜心里想,大声的讲话,坚定的说不,勇敢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没有那么难,并不是那么难。
挺直自己的背,盛开自己的花瓣。
当你仰着脸面向风雨的时候,你会发现或许它并没有电闪雷鸣的恐怖,咬咬牙挺过去,回头看也就那么回事儿。
孟甜对他说:“谢谢。”
不是谢谢你保护我。
而是谢谢你让我知道了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
孟甜又对他说:“对不起。”
因为胆小和懦弱,所以选择了不恰当的处理方式。
段移被她搞得特别不好意思,“我不值得……”
我都把所有事情搞砸了,什么都没做好。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你值得。”孟甜抬起头,段移终于能跟她视线相对。
少女的刘海剪短了不少,露出了一直藏匿在刘海下面的双眼,清澈明亮。
有一丝丝生机和鲜活的生命力在眼中蔓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绽放在她的身上。
“心情挺好啊,感觉自己能考六百分了?”蒋望舒pi了声,看着段移走回班级,他好奇地开口:“孟甜找你干什么,你怎么回来一副春光满面的样子,我说我刚才怎么喝的水是绿的呢,原来是盛团座在座位上洗头啊!”
段移:“你喝人家洗头水?”
嫌弃。
蒋望舒岔开话题:“打个比方嘛,小段,你赶紧多写几张试卷,你现在是我们全班的希望你知道吗!期末考结束后能不能诓到老班的冰上世界一日游就靠你了!”
冰上世界一日游——二中旁边的银泰商场三楼的滑冰场。
最近新开的,据说老板是老班老公的妹妹的大学同学的发小。
总是沾亲带故有那么点儿关系,一开,二中的学生就沸腾了——一起沸腾的还有隔壁七中的学生。
溜冰场,总跟早恋啊、女朋友啊有点儿关系。
特别是今年的几部青春恋爱电影里面几乎都有溜冰场的戏份,一时给青春期小男生们产生了无限的遐想。
谁不想带着自己女朋友去溜冰场走一圈呢?
这双人溜冰的伟大发明完全就是为了谈恋爱而生的好吗!
想想看美丽柔弱的Omega因天生的平衡力不好摔倒在自己怀里娇羞的样子……
蒋望舒继续开口:“二班的傻逼们居然还想跟我们争,也不看看我们班有谁!”
然后很吊的指了指盛云泽。
事情发生在上周四。
高三一班和高三二班是在同一个走廊的,一班如果是竞赛班的话,二班就叫竞赛班的预备役。
总是暗中较量了快一学期,终于在学期末的时候爆发出矛盾。
理由是二班的同学们认为一班有段移这个拖后腿的人存在,期末考的平均分一定考不过他们。
一班的同学都被人蹬鼻子上脸踩着班长骂了,能忍吗!
然后在当天下午爆发了一场祖安大舞台节目之群魔乱舞。
骂完了之后放下狠话,用期末考平均分一较高下。
这事儿不知道怎么被老班和二班班主任知道了,他俩总凑在一块儿打麻将,看热闹不嫌事大,所以还弄了个赌注。
哪个班的分高,哪个班就能享受免费银泰冰上一日游。
郝珊珊双手捧着心:“我们班是有团座没错!但是妈咪,我爸也在我们班!一个可以靠自己把平均分拉低整整两分的传奇男人!”
众人的视线默默地都飘到段移身上。
段移被他们看的背后发毛,忽然生出一丝愧疚感。
“啊啊啊!我写我写我写!我现在就复习行吗!”段移连忙捡起纸和笔。
写了会儿,一道题不会,于是扯着盛云泽的袖子。
盛云泽高贵冷艳了一上午,就为了等现在这一刻。
他鼻子了“哼”了一声,侧过头看着段移。
段移双手合十,双眼发光:“哥,你教教我吧,大恩大德今生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
盛云泽摘下耳机,淡淡开口:“只是以身相许吗?怎么许?说来听听,说详细一点。”
段移:=口=!
……你空手套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