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工业区。
这几天每到夜晚,非毒都会带着沙维埃尔来这里的废弃厂房熟悉能力。
相比之前飞都飞不稳的状态,现在的表现明显要好上许多,已经能够在空中做到快速转向,紧急避障。
结束又一轮的飞行,沙维埃尔落到地面,却见非毒一脸严肃地站在一边,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师父,是有什么事吗?”沙维埃尔主动问道。
对力量的快速适应让他有了充足的自信,已然褪去了之前不少的软弱退缩。
非毒皱眉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动,欲言又止。
沙维埃尔一看非毒这个模样,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是我伯母家又出事了吗?”
非毒迟疑地点点头:“原本按我想法,至少得让你成长半个月,才可能勉强有和那些超凡一战的可能性,但他们似乎准备从你伯母家动手,找人偷偷往他们家塞了一笔钱,呵呵,一到时间,估计就会用这笔钱来做文章,坐实他们跟巫毒教的联系,然后再自导自演一出戏,让伊藤顺理成章的力挽狂澜。”
“.那,难道连圣骑士也是参与者吗?这”沙维埃尔对圣座的信任一时难以消除。
“谁知道呢,我希望他们不是,否则你将面对的敌对超凡又多两个.可以说,将会以一己之力,跟这个国家以及成名已久的几位超凡作对,从纸面上看,几乎没有胜率。”非毒啧啧摇头。
沙维埃尔深吸口气,反倒露出了笑容:“师父,我不是还有你吗?”
“得了吧,我一个瘸腿老头能帮你什么?撑死用这层身份做一回掩饰,但也就这么一回,然后可能不死也得被抓起来我可做不到舍己为人,现在帮你只是见猎心喜,不想让雄鹰战士的传承继续失落。”
非毒摆摆手,似乎表现得对沙维埃尔并没有什么感情。
这就是他的人设,口是心非的师父。
要远比满怀大义,充满牺牲精神的人更加可信。
他也确实不习惯装那样的人,膈应。
本质上他自认是极端自私的性格。
沙维埃尔也习惯了非毒的“口是心非”,现在他更关心的是自己的伯母和堂弟情况。
他们算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二的亲人了。
“师父,我能去看看吗?我害怕他们动手的话,我来不及赶到救下他们。”
“我问你,现在明面上,你伯母一家跟巫毒教可能有牵连,而你一个神秘超凡突然出现阻拦官方,在他们眼里,原本的可能立即就变成实锤,他们将无处容身。”
沙维埃尔哑口无言,发现自己好像面对着一场死局。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也不是万能的,但是嘛.的确还有一个方法,就看你能不能接受。”非毒已经有点享受这种把人玩弄在棋盘内的美妙感觉。
“什么办法?您说!”沙维埃尔认真道。
“我们能利用的只有他们跟巫毒教的关联是隐秘的这一点,这个时候如果你突然出现,自称是巫毒教的人,他们哪怕清楚你不是,也只能当你是,并且用全力追杀。这样一来,大概也没有什么心思放在你伯母一家之上了,到时候直接造成一些破坏来给你泼脏水,多简单。”
沙维埃尔越听,眼睛就越亮。
“但有一个问题。”非毒仔细盯着他,“会有许多你不认识的普通人因你而死。”
“其中有谁的父亲,母亲,也有老人,孩子。”
“他们什么错都没有,便沦为了牺牲品。”
沙维埃尔表情一僵,陷入了犹豫。
亲人和陌生人,这对很多人来说都不是选择题,但对沙维埃尔而言,确实是一道难题。
一道似乎无解的难题。
非毒静静等候他给出决定。
“师父,还有其它办法吗?”沙维埃尔无力苦笑。
他的这个选择没有太出乎非毒预料。
“没有,只剩下一个笨方法,守着你伯母一家,在事情无法挽回的时候,救下他们,但能不能真的救下,之后又该做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实际上不管沙维埃尔选什么都逃不过非毒的布局,他会让这一家人,在沙维埃尔面前整整齐齐。
“好,谢谢师父。”
“下了决定,就努力朝着这个方向去做,不要让日后的自己后悔,那就是最正确的选择。”
非毒看看手表:“好了,今晚时间差不多了,我还得教你一点易容方面的技巧.”
翌日。
非毒和沙维埃尔换了一身打扮,并服用了具备隐藏气息的药剂,来到坎贝尔一家附近的一间旅馆,利用望远镜进行盯梢观察。
“师父!师父!那个、是不是传说中的布兰德牧师?!”
在沙维埃尔的视野中,几辆官方的车子这么光明正大地停在了坎贝尔家的门前,正在门口附近修整草坪的坎贝尔肉眼可见地显露出慌张无措。
布兰德牧师和几位警员从中走出,沙维埃尔不懂唇语,只能对他们的表情和行为进行猜测。
“看来,他们要比我想的还要心急。”
非毒放下望远镜,提醒了句,“尽量不要对着布兰德,身为圣座的超凡,他或许有感应视线的手段。”
沙维埃尔点头,继续认真观察。
视线中,布兰德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在自顾打量坎贝尔的屋子,跟坎贝尔交涉的是几个警员。
没一会,坎贝尔似乎颇为无奈地邀请他们进入房间。
沙维埃尔的心顿时提了起来,扑通跳动。
好在他们没有停留太多时间,就走出了屋子,坎贝尔面色苍白地送他们离开。
“卧倒!”
非毒一下把沙维埃尔压在窗台下方。
沙维埃尔没有反抗,一动不动。
这么好一会,非毒才长吁一口气:“刚刚,我们可能被布兰德发现了。”
沙维埃尔没有怀疑,脑中思索对策。
“也好,趁这个机会,我们或许可以知道布兰德跟巫毒教有没有关联。”非毒拉上窗帘,站起身来,“如果他是自己过来找你的话,暂时可以排除嫌疑,或许可以想办法合作,但如果找上门的巫毒教的人.”
“我们就自求多福吧,走,现在就离开。”
“我们去哪?”沙维埃尔问道。
“离市区越远越好,你也不想牵扯到其他普通人吧?”
闻言,沙维埃尔点头,将东西都收拾好,离开酒店。
非毒拦下一辆出租,二人坐了上去。
“开去康塔。”
司机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默默启动了车辆。沙维埃尔回忆整理刚刚自己看到的画面,既然他们没有捉走坎贝尔,应该意味着还有时间,要是能拉到圣庭的协助,那么或许他就可以不用成为国家的叛徒,能够不用费巨大的代价揭露伊藤诚刚的真面目.
如此思索十分钟,直到非毒不动声色地推了推沙维埃尔。
沙维埃尔看过去,却见对方一直盯着开车的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