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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炼气打出窍!
你是不是有病!
冥婚春帝阴森糜烂的气息裹着风扑向身后,危机程度和上次顾写尘的万剑齐发根本不同。
春帝作为一个死后都要找处子的老登,他一生最在意的那东西被剑尊一道切了——虽然霜淩也觉得这脏东西就不该留存世上,但现在这个七阶魔修达到了最愤怒最危险的状态!
不是我没收你作案工具的,你找他啊啊啊!
距离越近,来自强盛体魔修的压强越大。
魔修的力量体系和正道修炼不同,可以说他们的方向只有锻体,修为越高身体越没有破绽坚硬难攻,攻击方式也越残暴破坏,赤黑色的魔气冲击像炮弹一样。
总之,蛮力根本打不过!霜淩一边狂奔一边流泪,谁都不敢骂。
顾写尘这个挂比就在一旁淡定地抱臂观战,甚至还在间隙中认真地解释。
“不必害怕。”
“当日我以元婴破境出窍时,便是和一九阶魔物对战悟道。”
霜淩心中崩溃,你那会才几岁?谁打的?我要举报他们虐童!!
她知道顾写尘是真的很客观地在指导他的经验,没有任何显摆或者炫耀的意味。
但这种感觉就像二十多岁成为行业泰斗的天才学长回到高中给学弟学妹分享自己是如何在三岁考上清华大学的——
有参考性吗?啊!
霜淩一个跃身,手中剑向后划过一道清光四溢的半圆,剑招逼得那魔物稍滞。她刚好看清了那张虽然还是人但向下耷拉像融化的脸,心又轻轻地碎了——
“我的剑脏了!”
“再送你一把,无妨。”
顾写尘背着极高的冰棱重剑。
反正这把北鼻剑也是从他剑上削下来的。
霜淩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凭实力绝无可能战胜出窍水平的魔修,他随便吐口魔息就能把她击晕,以弱战强,必须智斗。
她在心里反复琢磨自己现在掌握的东西,握紧剑柄,感受着体内经脉真气四冲运转的规律。
阴阵中的风一息掠过她发丝,少女抿紧唇挺直背,在逆境之中,竟真有了剑修的样子。
顾写尘的视线落在她普通平淡的五官上。
竟有种别样的,好看。
霜淩握紧手中的剑,决命草的清风已经开始在体内激荡,她能做的就是把辟邪剑法发挥到极致。
汹涌腥臭的魔气化作一把三米大刀,霜淩屏息,并不去接刃,靠着身形灵活转到他侧面,细窄的冰剑迅速地往他腰子上戳了三剑。
“吼!——”
春帝更加愤怒了,转身就要用披着龙袍的臃肿身体压死她,可当靠近她时,他浑浊通红的双眼忽然变得痴迷又垂涎,青黑发紫的肿脸硬生生挤出了淫.靡的表情,淌着口水,伸出双臂,要过来抱她。
好香……好香……
从没闻过这么香的……后宫佳丽三千,没有比她更香的……
霜淩惊地后退,好好的打架整这死出?
以为只是单纯的打不过没想到他还能恶心我!
春帝却继续向她痴迷地靠近。
这是谁,好熟悉,是谁……
就在那套着玉扳指的乌黑手指快要碰到霜淩时,一道寒月剑气悄无声息地削掉了他三根手指。
剑尊眼神淡漠,无声无息的化神威压弥漫。
春帝那常年沉溺于情.欲、浑浊龌龊的脑袋被冻得打了个哆嗦,忽然清醒了过来。
“圣……圣……”
他的喉咙里嘶嘶难闻地发出声响,邪气垂涎地笑。
顾写尘眉梢轻扬。
霜淩:“!”
糟糕,她们合欢宗卧底身份好不容易掩藏好,结果遇见老乡了!
她猛地把剑端平,欻欻在他嘴上打了个叉,心虚地说:“生什么生,你还想生!我呸!”
她脑海中飞速运转,今天这得速战速决。
原著里男主运用辟邪剑谱,空降魔三式而动,则魔气与灵气同时涌入体内,构建了他仙魔同修的方法理论。
这说明一件事,七式的变化和选择可以生出无数种可能。
无疾,镇凶,降魔,戒藏,敬鬼,祈神,问荒,…仔细揣摩,七式本就是阴阳交替。
这世间无外乎如此,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四象间流转。
霜淩对着魔修,认真地起式。
顾写尘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缓慢压住。
二,三,五,清魔。
一,四,六,七,聚灵。
每一招每一式都在心中非常清晰,当她按照自己的顺序化用出来时,以已身为轴心,开始有了微渺的剑意。
霜淩又再次感觉到自己置身于汪洋,浪花卷在裙边,而后惊涛拍岸,远处海啸铺天,而她独行江波上。
汤汤锦水,泛泛行舟。
少女清盈的身影在魔修四周飞绕,她知道她的力量只够滞停七阶魔功一刹,而当那冥婚春帝邪笑着倒向她,而霜淩就在那一瞬之间,运剑走完了四式!
她知道她的身法还没有那么快,而手中的小剑则更轻灵。
那一刻,被七重灵净塔吞噬净化而出的所有灵气全被聚拢悬空,从那陵墓之顶,猛地刺穿而下!
魔气啸叫而被灵流冲散,淫.靡的一切被清风击溃。阴阵,破。
一瞬的华光,映亮了少女的侧脸。
白衣剑尊眼中浮现淡淡的欣赏。
“胎仙变化,丹圆九转。”
“万法千门,终归一道,惟一无妄。”
“如日东升,如水朝宗。”
以战破境,战心便是“一”。漫漫仙途,从看向自己开始,然后,为自己而战。
霜淩浑身仍有清光流传,随后从额角指尖发丝生出许多水,很快竟浑身湿透,唯有身后肩胛骨上三分处灼热发烫。
抱木生毫末,层台起累土,这便是——
“恭喜你。”
“筑基了。”
…
瀚海幻阵即将关闭,阴阵终于散开。
外边的人声隐隐传来,霜淩首先发现筑基之后,自己的耳力强了许多。
“怎么还没出来,不会有事吧?”
瀚海阵出了便不能再进,合欢宗的人在外边焦急等她。
“呵,有些人也真是努力,大出了风头还不算,还敢独自赖在幻阵里不走?”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实力。”
“怕是想在宗门大比之前抓紧露个脸吧!”
霜淩一个外来人,揭开了顾莨的丑事,对岁禄其他人而言可不是什么英雄事迹,反而有些人会觉得她一个外门弟子为博出头,伤害了少宗主和剑宗的脸面——也是很让人无语了!
霜淩捞了把自己打湿的黑发,问旁边的剑尊,“为什么会这样?”她只听说过筑基之后排出体内杂积秽物,怎么她流了这么多水?
顾写尘看了眼头顶渐渐打开的天光,然后垂眸,看她被湿透勾勒出的身形。
“体质原因。”他说。
霜淩呆了一秒,阴日阴时阴刻出生的合欢圣女,阴到极点,可不是生水吗。
她怕再多问就被顾写尘发现出什么,摸摸后脑勺,假装开朗地往外走,胳膊忽地被一双手拉住。
“你就这么出去?”顾写尘尾睫平直深黑,垂眸还在看。
霜淩眨了眨眼,低下头一看——岁禄弟子服不算很薄,是统一的青色外衫和白色里衣,但她胸前不知什么时候让蔻摇给绣了朵摇曳生姿的莲,起伏如生,透衫而出。
“!”
顾写尘平静地看着她,半晌,看见她从侧颈红到耳尖,和脸上的色差更加明显,仿佛戴着什么。他并不做声,指尖一簇成诀,她衣服便干了。
“谢,谢谢。”
霜淩想了想,认真感谢,“还有谢谢你给我吃决命草。”
顾写尘淡淡收手,“你也能找到。”
霜淩挠了挠头,老实地说,“我不知道在哪。”
顾写尘十分平静地看着她,“瀚海幻阵不定,但阵中宝物一定在每局的点睛之处。”
霜淩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点睛之处?她在这快要消失于无的幻境中四下看了一遍,帝陵,棺椁,哪里是点睛之处?
顾写尘抬起修长指尖,指了指头顶。
霜淩:“??”
——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