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吃的是坟头草??
所以吃着才是凉凉的!
霜淩痛苦地抱头:呕。
不会再信任了,对这个世界再也不会信任了!
剑尊眼底带着一丝轻描淡写转瞬即逝的笑,在阵法消散之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
“呸、呸呸!”
霜淩捂着嘴出现在庆云峰的密林里。
“圣——师妹!你可算出来了!”蔻摇连忙给她顺着后背。
一看外边还真不少人,甚至远处的高台上还有一道严肃的身影和另一个抱着他的女长老。
顾沉商远远地看见霜淩走出来,凝重的表情这才微微一松,绷着一张没有三十岁却像八十岁的俊脸,严肃地向这边点了点头,转头离开。
霜淩眨了眨眼。
蔻摇和温朝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圣女身上,“怎么去了这么久?”
顾璃和几个顾氏子弟也都看着霜淩这边,说实话,在此之前他们都没注意过这个女修。
和明青嫣同一批进来的弟子中,她的资质不出众,容貌不出众,除了身边那些二五眼总是莫名其妙地围在她身边,霜淩实在没什么特别的,更不可能得到什么剑尊亲传。
顾璃心情复杂,但对着霜淩还是有种莫名的敌意。
“你干什么去了,在幻阵里呆着不出来?”
霜淩好不容易从吃了坟头草的悲痛中回神,被一问,顿时想起了另一件事。
“哦,”霜淩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愁眉苦脸,“我丢了个很重要的东西。”
“刚才我留下来就是为了找它,可是我怎么都找不到。”
太重要了!那个东西!
顾璃等人不屑地撇嘴,“走了走了。”
还真担心她能有什么实力呢?怎么可能。
远处角落里。
有人听完,阴沉沉收回目光,转瞬回到了乘鸾殿。
殿内烛灯下,袖口一展。
一本破破烂烂的剑谱摊开在掌心,给识海中的心魔检视。
“是不是?”
“似乎的确是……《辟邪剑谱》的七式确是如此,招数都无错。”
顾莨眼底终于浮现一丝狂喜。
那小女修会意外掉落剑谱,实在有些刻意。
但顾莨得到的机缘太多,就连心魔都告诉他,他是此间大气运者——所以,这怎么不是上天的安排呢?
有了剑谱,他今日所失颜面,所废之功,就不算全无益处。
宗门大比在即,还来得及。
识海中那道古老沧桑的声音却有一丝迟疑。
“但,我不建议你练这个。”
“我扶乩探断,你练此书,将会困难重重。”
顾莨眼底阴沉,“…我必须要练。”
他冥冥中有预感,《辟邪剑谱》就是他的命定剑法,重建仙魔同修的基石,一定需要。
顾莨捧起细读,沉醉其中,一看就是一整天。
直到晚上,他终于狠狠摔了剑谱。
为什么,为什么他无法参透?
每一招每一式,都让他难以看懂。
殿内烛灯之下,顾莨捏着手中页,眼底郁色越来越沉。
如果是顾写尘……如果他是顾写尘……他是不是,不出三天就能全部学会?
凭什么?
他的出身甚至不如我,只是一个野种。
“你需要魔气。”
心魔感知到他心底从未宣之于口的嫉恨,幽幽壮大。
恨,恶,奸,欲,这便是魔的土壤。
仙魔同修,这是一条绝无仅有的飞升之路。
“但阴阵中的魔气已经全废了。”
心魔火焰升腾,声音带着幽暗的引导。
“没有魔气,便制造魔气。”
…
霜淩此刻正十分满意地往浴桶里倒水。
此刻大男主应该已经在研读她的《必斜剑谱》,原著里他拿正确的《辟邪剑谱》都研究了三年,这次不知道需要多久。
想到这,霜淩吃了坟头草还筑了一身湿的难受荡然无存!
只要再洗个澡她就能满血复活。
其实某种意义上讲,男主和女主最强烈的共鸣都在于出身,一个是囿于出身微贱而永远自卑,一个是困于出身高贵却永远比不过别人的焦虑。
只不过原著之中,男主非常心机。
当时顾写尘因为情蛊双爆而修为尽毁,这是在化神出关之后发生的。然而天下人只知他破境化神中期,却都并未收到后边的消息。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因为顾写尘一人几乎占据整个艮山顾氏战力的七成,若是他陨落而后继无人,那来年仙洲总选或许艮山将无法列席上四洲。
而这个时候,男主崛起了。
岁禄作为第一剑宗,举办的宗门大比自然盛况空前,不光是七峰十二宫的同辈筑基弟子会比试,还能看到真正的神仙打架,金丹以上乃至化神的对决。
因为得知顾写尘出关进阶化神中期,几洲陆陆续续来了数位高手(仇人)——想想顾写尘那满峰的断剑就知道了,此人仇家遍地走。
剑修人均战斗狂,许多人冲着剑尊慕名而来,到了岁禄剑宗才知道,顾写尘竟然陨落了?!
就在失望之际,男主顾莨横空出世,狂挑各洲高手,世人这才发现这个被剑尊高山之影所掩盖的天才!
于是顾眷苍之名,第一次盖在了顾写尘之上。
这就是大男主的爽点。
但现在,霜淩真还挺好奇,现在男主怎么打顾写尘?
一个日天日地还能逼她战斗的战斗逼。
呵呵。
霜淩把浴桶的水都倒好了,正想脱衣服,忽然想起什么。
——沐浴啊!
这么高危的动作,她必须小心!
合欢圣体会随机引发性事件,她已经深有体会。
霜淩赶紧起来,本来先找了几张符篆贴上,又觉得不够,叮铃哐啷一通扒拉,找到了锤子和钉子,敲敲打打把弟子舍的门和窗户全都封上。
又搬了三块大屏风围在浴桶四周,就算有人破门而入,都看不见一点。
霜淩拍拍手,舒了口气,总算开始脱衣服。
玉瓷肌肤从青衣中剥出,每一寸都纤秾合度。
霜淩抬手拆掉束发带,青丝滑落。最后指尖落在灵覆面上,洗澡,要不要摘?
她犹豫着跨进了浴桶,被温水包裹着,四肢舒畅地叹了口气。
水面上映出了尖尖如荷的下颌,缠着黑腻的发丝,霜淩在水中看着自己的脸。
要不摘一下?
她其实都没真正照过镜子。
门窗封死,屏风包围,还是很安全的。
于是霜淩小心翼翼地轻触灵台,对着水面轻轻摘下一半,然后——
“砰!”
“顾写尘,今日我必要还你一剑!”
流光划过窗外,有高手已经杀上门来!
两相强烈的威压在整座不在峰上嗡鸣,随后两道青光“锃!”地闪过,来人被剑尊浩荡的剑气一剑横出——
霜淩头顶一黑。
她的房顶,掀了。
掀了。
月白压金的衣摆落下。
一道淡漠的目光从空中垂落,看向水中人。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