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逃?”
风雪雕零,月华又生,月下蟾立于高天之上,白衣飘飘,好似自月宫中走出的仙子一般。
只见她绝美容颜,却冷峻非常,手上托举一药臼。
林白看的分明,乃是昔日在捣药殿后之物。
先前林白还在心里暗骂月下蟾和月女明明都跟着道主混了,却没拿的出手的东西,现今看来,人家月下蟾也长了心眼,就在等楚日浮了。
“我若想走,谁能拦我?”楚日浮毫无颓丧之意,反豪气冲天。
只见他现身阵外,随即身化黑气,隔绝月光,竟遮掩此间天地。
“转轮助我!”月下蟾清冷出声。
林白手托日月葫,往前丢出,只见葫芦霎时间便如小山一般大小,竟将那黑气全数纳入葫芦之中。
待楚日浮现出真身,便见一道织网从天而降,登时将楚日浮捆了结实。
楚日浮身周又有黑气奔涌,且有炽烈火光,扰却断剑侵袭,可此间又生绝域,楚日浮本可立时穿过织网,却见那月下蟾丢出手中药臼。
那药臼着实玄奇,好似能吸纳万物,镇压万物。楚日浮一时间竟有十方来敌之感,逃遁不得,其威其势比更是比那绝域还霸道诡谲。
电光火石之间,楚日浮已然跌落药臼之中,接着便见药杵击来。
楚日浮逃脱不得,便取出一日轮来挡,可那药杵与药臼好似相辅相成,日轮当即被震出裂缝,随即楚日浮便觉肉身与神魂好似被细细研磨过去,要零落成尘一般。
当年秋水之誓时,楚日浮曾出手伤过月下蟾,知道月下蟾的斤两,可如今没过去多久,月下蟾就纠结了许多厉害帮手,什么善遁的狐狸,善变的兔子,还有精于阵法之人,绝域诡谲之人,且还有这般犀利的宝器,也不知有了什么奇遇。
“月下蟾,士别三日,当真刮目相待。”楚日浮身陷药臼之中,兀自猖狂大笑。
“待我将你碾落成尘泥,方能报我心头大恨!”月下蟾面色惨白,显然也是费了大力。
那边彭连吉犹然困在阵法之中,青狐白兔没了楚日浮打扰,却也没跟彭连吉正面对上,只是奔来跳去,不时出手撩拨。
林白见楚日浮已然被困,月下蟾又一副要亲手了结的模样,便也不去帮忙,只来帮狐狸兔子纠缠彭连吉。
可这彭连吉斗法的本领没多强,但防身之法强悍,手中金牌连连挡住狐狸和白兔的偷袭。而且他好似有几分预知吉凶的能耐,林白飞刀断剑每每在虚空之中遁出,都能被他险之又险的挡住。
“狐狸,你太也无用了!”兔子见久战无功,竟出口嘲讽。
“偏你有用?”狐狸也不是个脾气好的。
林白受不了两女争吵,将葫芦中阴火与黑气倒出,登时弥漫杀阵,可那彭连吉又连连挥袖,金牌始终护得安全。
那边月下蟾也累的冒汗,楚日浮虽出不得药臼,可尽可熬得住,即便浑身浴血,反而愈发斗志昂扬。
两边斗的凶悍,早引来了许多围观之人,除却胆大包天的低阶修士,还来了几个元婴修士。
“诸位道友,何必拼成这样?不如卖老朽个面子,大家坐下来谈一谈。”有个白胡子老修高声喊话。
“是也是也,打打杀杀终非我辈修士所为。”另一个中年修士也出来。
眼见这俩修士要上前多事,且还有几个同阶探头探脑,月下蟾便一声冷哼。
“滚!”月下蟾没了冰宫仙子的清冷,分明是冰宫女王。
“你怎么骂人?”白胡子老修气愤。
“我月下蟾在此立誓,今日谁若敢上前多事,便是我死敌!来日上天入地,必杀之!”月下蟾白衣舞动,显然是念及天山派之祸,已然发了狠。
果然,围观的元婴都止住脚步,只嘀嘀咕咕,说些什么不知礼仪,不敬同道,只知蛮横之类的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