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缠丝劲斗战金刚力 相柳丸化杀毒和尚(1 / 2)

八仙剑 莫再聊 3101 字 9天前

金太保笑道:“连声大哥都不叫了,真是生分。你和社除了我名,我都不曾着恼,只为和兄弟相论一事。” “请明言。” “ 我蝴蝶帮被你和社杀的干干净净,却是缺了臂膀,今日相邀,便是想请你们四位加入成蝴蝶,你我九人共谋大事,事成之后,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曹骏笑道:“ 你为金蝶,那是毒蝴蝶,鬼蝴蝶,银蝴蝶,骨蝴蝶,我是仙蝶。” 张果笑道:“ 我是幻蝶。”一指和尚,“这是力蝶。” 再一指龚十八郎,“那是公蝶。”龚十八郎笑道:“正好还有一个母蝶。” 桃花女大怒,“你这贼人,敢来撩拨老娘。” 金太保手一压,桃花女愤愤坐下,“兄弟,何必计较小小称号,我金海要招揽的人,从未失手过。今日你等入会,还不失为兄弟,不肯屈就,那今日这三元楼,便是龙潭虎穴。” 话音一落,对面五人立身而起,左右阁外,窗棂闪处,无数人影晃动,刀剑出鞘声不绝于耳,杀气弥漫开来。曹骏笑道: “金海,当日铁山一战,你我恩断义绝,只大哥还念你的情分,如今你这般作为,想来大哥知晓,便是绝情到底了。也罢,你既要做过一场,便依你,我也正要杀尽你蝴蝶帮匪类,救出器道人。不知你等是一拥而上,还是各自赌斗。” 向不灭大怒,跳将起来喝道:“小辈,有何能为,我一人拿你四个,如擒鸡而。” 说罢,双掌一错,便要下手。金太保虚按手掌,止住众人道:“曹贤弟,今日局势,你也清楚,我知你烈性,实不愿玉石俱焚,你我便赌斗三场,各自选人,输了便是杀剐存留,悉听尊便,如何?” 曹骏道: “好,这里狭小,且去楼前。”

众人到了楼前,是一片院落,只见里里外外,百十个青衣汉子,刀斧显亮,弓弩齐备。曹骏暗暗是个眼色给张果,见张果微微颔首,便知他自有办法对付强弓硬弩,当下,选了上风朝阳势,金太保等人居于北。当下那厢跳出一人,正是神拳门门主,破风神拳路桓正,喝道:“哪个小辈,敢来战我?” 莽和尚大怒,奔将出去,劈面一拳,两人放对,直斗了三十几合,莽和尚突然全身一松,路桓正大喜,以为他劲力不济,双拳中宫直入,满拟打他个脊椎折断,忽听背后有人喝道:“黄龙转身。” 其语甚急,这老小子甚是机警,闻声连忙施展,身形一转,只觉眼前一花,然后后背剧痛,被拳力送去老远,一口老血喷出,要不是正好施展身法,这一手就打在头顶了。有人上前扶起,路桓正连连晃头,只觉天旋地转,喉头发甜,又要吐血,金太保走来,单掌一抚其胸,劲力到处,止住路桓正伤势,道:“老剑客,输的不冤,你看那和尚?” 路桓正强瞪双眼看去,但见和尚一步前踏,中门大开,两手一上一下,如扣巨球,这时才缓缓收势,路桓正眼角一缩,道:“是御殿手。” “正是。” 原来天下武功有四御,四御剑,神御刀,御殿手,御神拳。这御殿手正是后发制人的绝技,那上下手合作龙口,路桓正便是探头而入,若非见机的早,听了金太保言语,一个大转身,迟疑片刻,那龙口一合,万事皆休。莽和尚胜了一阵,那厢龚十八郎跨步出来道:“金太保,可敢一战。”金太保笑对左右曰:“此子自寻死。”正要上前,骷髅僧按耐不住,刚没对上莽僧已是不快,此时不待金太保吩咐,大步而出道:“杀鸡焉用牛刀,贫僧送尔去西天往生极乐。”龚十八不敢大意,掣出金剑,那骷髅僧却是赤手,两人放对,不及二十余回合,张果道:“不好。”只见场中两人骤分,那骷髅僧单掌一托,正托着龚十八的金剑,另一手却夹着三根长针,龚十八绝技尽出,却敌不过昔日吴越国师,张果将其扶住,但见龚十八郎胸口衣衫破碎,露出肌肤,赫然印着一个黑手印,正是黑砂掌。张果大怒,喝道:“那和尚,可敢再战?” 向不灭早跳出来道:“尔等小辈,屡次捋虎须,今日便叫都死。”说罢,双掌一错,要斗张果,却被人接招,定睛看时,正是华山曹少卿。曹骏目视张果,微一摇头,便和向不灭斗在一处。转眼四十余回合,不分胜负,金太保谓左右道:“道藏真言名不虚传,我当取之。” 向不灭跳出圈外,道:“可敢比试兵器。” 曹骏道:“正有此意。” 两人一取独脚铜人锤,一取天罡伞,各自拉开架势,此时天色渐暗,四下点起灯笼火把,照耀如同白昼,向不灭铜人金芒闪闪,曹骏的天罡伞银光熠熠,桃花女凑到金太保身边道:“金大哥,如何看?” 金太保并不回头道:“曹骏必败,出刀的话能多支撑二十余合。” 场中人物闪动,两人兵器并举,斗在一处,转眼又是三十余回合,两人兵器并不交击,原来向不灭的铜人锤正克制天罡刀,斗到酣处,忽地银光一闪,那天罡刀正劈下,向不灭铜人一荡将曹骏刀芒打碎,眼前又是一亮,第二刀又到,转瞬间,三十六口天罡刀从四面八方劈向向不灭,毒王丝毫不慌,一对铜人锤四面鼓荡,将三十六口快刀纷纷敌住,此刻曹骏掌中只余一伞一刀,三十五口天罡刀都被打飞出去,那向不灭哈哈大笑,左手铜人一探,那铜人铁口一张,咔嚓一声,竟将最后一口天罡刀咬住,原来他这兵器善能锁拿刀剑,曹骏不肯弃刀,连忙铁伞直袭毒王面门,向不灭右手铜人锤横着一荡,将曹骏连伞带刀都裹在外门,复一翻腕,两个铜人锤一合,飙风大作,直砸曹骏头顶。和社群英个个大惊失色,张果更是双目红赤,正要出手,忽听风声一变,场中多了一人,单掌一推,竟将向不灭万钧之力砸下的独脚铜人变转了方向,轰隆一声,砸在地上,立现老大一个坑洞。毒王大怒,可心绪不乱,跳出圈外,双锤封住门户,定睛瞧看,只见有人正一把扶起曹骏,曹骏见了此人面目,笑道:“我已想到破他铜人锤手段。” 那人也笑道:“终有一日,天罡刀可胜毒王锤,不急在一时。” 众人都看此人,只见披发赤足,浑身擀毡一般,遍体毛刺,污秽不堪,衣物早就破烂,只背后背着一口巨剑,光鲜异常,身形如渊似岳,虽乞丐一样,但气势冲天,满场高手竟无一人看出此人如何到了场中。那人略一捋头发,面向金太保道:“金海,我到了,缘何欺压我和社? ”原来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和社舵首,天下第一剑慕容飞赶到。

金太保喃喃道:“何必我该死,竟留不住他。” 慕容飞向毒王一招手道:“向不灭,今日你毒手帮与我和社恩怨,可要了结。” 向不灭正要上前,金太保拦下道:“且住。慕容飞,何必我如何了?”“ 已然回转五国头,他们何氏族人被李家兄弟和鹿角庄击败。”“ 何必我武功我自知晓,你未必胜得了他,是用了什么手段?”“这个却不跟你说,只问你,还要留我兄弟嘛?” “好说,你是社首,我是帮主,这第三阵就你我对决,如何?” 慕容飞正要答话,那边银蝶邀功,不顾伤势,跳将出来道:“帮主少歇,看我将他拿下。” 话音未落,场中电光缭绕,那银蝶刚过去,只觉眼前一片光亮,心中大骇,连忙施展缩地成寸,后纵一步跳出圈外,还不等看身上是否受伤,背后忽地一冷,只觉天地一暗,勉力回头,只见金太保正冷冷看着他,那一掌正印在他后心,金海道:“败军之将!” 银蝶还想说些什么,却再也说不出来,喉头咯咯作响,翻身摔倒,身体甫一接触地面,忽地前胸后背十数道伤口一起崩裂,鲜血化作血雾喷出。金太保大袖一摆,掸开血雨,抬头望着慕容飞道:“好剑法,此人已中剑,却是死在我手,今日我已开了杀戒,便不再伤人。”回头招呼一声,人群立时散去。

却说众人返归和社,待慕容飞梳洗了,安顿了龚十八伤势,众兄弟忙问缘故,慕容飞只说何必我武功极高,在己之上,却被人劝走,李家兄弟正在东海善后,自己昼夜兼程赶回,恰恰救了曹骏一命,慕容飞道:“你等如何胆大,敢去赴会?”张果道:“大哥不知,我等依仗此物。”说罢从袍子里面取出一圆球样东西,慕容飞眼神一缩道:“这是何物?”曹骏笑道:“此为管子功劳。” 管应子难得挠头道:“此为我仿龙虎山的五雷开花炮制作的,我自唤作‘风火雷’。”“威力如何?“ 张果道:”十步之内无人能避,靠里面牛毛针和霹雳火伤人,不逊于狂风扫。 ”“难怪你等敢去赴约,原来依仗此物。 ”“ 可惜此物制作不易,管子一月也只做出了三颗。” 当下管子讲明用法,又予了慕容飞一颗。众人又去看龚十八郎,龚十八勉力道:“我虽受伤,可牵制桃花女,大哥赶到,我等联手,又有风火雷相助,当可诛杀几僚。” 慕容飞道:“兄弟且先养伤。“复向天叹道:”我虽悟出缠丝劲,贯通剑道,但实无胜金太保把握。” 彼时彼刻,金太保亦对众人叹道:“慕容武功大成,剑道通玄,我已无必胜把握。 ”

当夜各自安歇,那明月正是上弦,光芒淡淡,慕容飞正在屋舍内练气,忽地心念一动,悄然起身,也不挎剑,出了门首,瞒过众人,直趋新开池。到了水畔,但见月光洒下,水面银鱼窜动,四下静怡非常,那水中远远竟站着一道身影。慕容飞微微一笑,除了鞋子,跳入水中,施展蜘蛛踏水功夫,奔向那飘渺人影。水面上正起水雾,被慕容飞身形一撞,破开又合拢,带起两条白气,似大蟒一般从水皮上一掠而过,呼啸生风。对面那人也不简单,手上一个手印,四下水汽一震,似无形波纹荡漾开来,一反一复,像化生天地一般,朝水蟒拍去。两道身影一合一分,在新开池面上开始追逐,劲力鼓荡,将新生的水雾尽数排开。少顷形成两道水龙卷,一个虚白,白龙嘶吟,一个水蓝,黑虎咆哮,片刻雾气笼罩,再也看不见人影,四下里嗡嗡作响。一炷香后,慕容飞归了岸边,飞身跳到土地,提了靴子便走,当夜无话。

三两日里,和社不停有下书人到,陆陆续续竟来了十数拨,慕容飞召集众兄弟议事,言道李家兄弟未返,恐有不测,吾等当接应一二。请叶东升带沈不凡,护住龚十八郎,和八大弟子先去左门寨,其余人手分散前往东海,接应李家兄弟,只留老翁,门童看守。莽和尚和管应子第一拨,张果,韩湘,许坚一拨,慕容飞,曹骏殿后。单表慕容飞这一路,两兄弟边走边说,曹骏道:“不知何事,如此忌惮我和社?” 慕容飞道:“金太保惦记,无非财宝尔。 ”“京城有甚财宝,便有也是官家的,他还敢抢夺不成。 ”“东京多富贵,却也多诡诈,实不知到底为何? ”“不过,能说动如此多的人来下人情,金太保所谋者大啊。”“ 正是,我看只今日出城的,便不止我等一社。 ”“无妨,他颠翻了汴梁,也是宋帝的事。 ” “兄弟想问什么,只管说,你我还有甚遮拦。 ”“ 哥哥的功夫到底能敌金太保否? ” “无剑在手,他有五分胜算,有剑在手,我有五分胜算。我的缠丝劲还是稍逊金刚力一筹。 ”“想不到大哥武功精进如此,我也要多加练习。” 两人边说些武艺边走,不多时,瞧见路旁有浮竹,上面刻着一个记号,正是张果所留,便进食肆来,寻了桌椅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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