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天命(2 / 2)

“那事情就这些了,需要时,我会再找你们。”孔雀环视一眼众妖,满意地点头,然后化身成一只细小蜂鸟,开始在凤枝无数的鲜花上开始吸蜜。凤枝树上一年四季都开满凤凰花,灵气极足,花蜜极甜,阿惠最喜欢了。

想到阿惠喝的是自己一口口吸出来的蜜,孔雀就吸的越发卖力。

众妖都觉惨不忍睹,纷纷做鸟兽散。

只有那只白老鼠有些担心,问身边的大鹏鸟:“真的没问题吗?感觉大孔雀这次是认真的。”

“那又如何?”大鹏鸟淡然道,“只是多一个人,领教他的凶残歹毒而已,不要被他的外表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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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吸够花蜜,立刻飞回南荒,途中找一山洞将自己的华丽羽衣埋好,免得又被没收,这才收拾了东西,回到涅阿山城。

阿惠不在,他最近忙于准备秋祭,各种杂事缠身。

大王子姬桢来过两次,送来一些蔬果,他经常来送,算是众王子里对阿惠比较好的。

山君倒是几次派人来催促,问阿惠为何还不离开。

孔雀用阿惠不在的理由挡回去了,他也不担心这些人会去神殿找阿惠,那是大祭祀的地盘,无关之人,连门也进不去。

不过等到晚上,阿惠还没有回来。

这就奇怪了,阿惠如果不会来,也会托人说一声的。

孔雀很想前去寻找,但他知道自己如今暴露的实力不过九重天,若真遇到强敌,反而是给阿惠添麻烦,倒不如守好家里,毕竟他和那两个孩子,才是阿惠唯一的软肋。

敌人会用什么办法来对自己呢?

孔雀耐心地等待着,然后闻到一股极淡的,几乎无法觉查的涩味。

他神色一震,立刻施展术法,以结界阻止风气流动,神情也瞬间凝重起来。

这个味道,别人也许无法知道,但他太熟悉了——这是孔雀胆。

是谁想杀自己?

按理来说,应该是抓住他们,才好威胁阿惠,杀了自己和那两个孩子,只会让阿惠再没有破绽,完全是没有必要的事情。

如果不是自己本身就是孔雀,极其敏感,只需再多闻数息,做为一只九重天的妖灵,立刻就会身死。

在孔雀王面前用孔雀胆么……

孔雀忍不住微笑起来。

他封锁住两个孩子的气息,将自己的呼吸心跳都变的微弱,最后仿佛死去一样倒在地上,渐渐现出原型。

过了一刻,有终于有人向他走来。

脚步轻柔灵动,好像是个女人。

那女人似乎并不放心,以一箭射出,将那只倒地的鸟雀钉在地上,看它血液并不如何流出,终于相信这鸟是已经死了。

这才退出屋内。

就在此时,孔雀猛然一甩翅膀,无数黑羽如利箭一般,暴射而出。

那女人一惊,身形暴退而出,弹指挥出一条长鞭,叮叮数十声暴响,火花四溅间,将那数十根羽毛纷纷打入墙壁钉住,而几乎同时,孔雀整个身体已经冲到他面前,他的尖喙在高速之下,是比任何利剑都可怕的武器。

女人猛然倒仰,避开那尖喙一击,抬腿上踢,带起一声风破之响,被孔雀灵巧避开,却见那女人右手一划,掐出一道法决,在空中爆开。

无数烟雾弥漫,那女人也在瞬间不见踪影。

孔雀这才将箭拔出,懒懒地在榻上盘起来睡觉。

他已经记住那女人的味道,只要她在南荒,他迟早可以找到她。

不过,那女人明明已经突破天阙了,为什么不继续杀他呢?是想隐藏什么?

不想这个,无论如何,阿惠应该会感觉到不对,很快回来。

到时一定要给他看伤口,让他知道我为了他付出多少,他一定会内疚的很,然后随我在床上把他这样那样……

孔雀哒哒地流着口水,幸福的地继续睡觉。

果然,不到一刻,一阵狂风掠过,阿惠几乎是用冲的进来,一手把他抱在怀里,看到他身上的伤口时,身上的杀气简直要流到地上。

他也没有问是谁,而是轻轻把孔雀伤口包扎起来,小心地放在案上,然后捡起了地上的那只长箭。

“阿惠……”孔雀弱弱地说,“这只是小妖,我们妖怪好的很快的,不过,我让她跑了。”

“不是你的错,今天有人蓄意引开我。”姬惠冷着脸,摩挲着那乌木箭枝,那箭尖仿佛开花一样炸开,带着无数倒刺,阴毒无比,上边还缀着孔雀拔箭时带出的血肉,刺眼至极。

血肉……他费尽心机也没能将那傻鸟再喂胖一量,却生生被这乌箭带走一块。

无论是谁,他都不会放过。

心中决心一下,他持箭枝走出房间,孔雀刚想说自己没事,就见门外的阿惠立于月下,手捧箭枝,对月一拜。

下一瞬,他掌心涌出一股鲜血,生生将整支长箭浸染,浮于半空之中。

他一指点住胸口,神情肃穆,轻声颂道:“天之设险,遂成风雷,四季无断,六气休咎,道转六盘,明火诸天,九神共祭,成道方圆,天之祭,咒:有主者入墓长绝,天见不休!”

孔雀抖了一抖,多久见阿惠种如此咒术了,不过……

“入墓长绝,天见不休,是什么意思啊?”孔雀觉得人类的文字好深奥,虽然听不懂,但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连山天咒,就是中咒者若不死,那只要在苍天之下,便受咒术缠绕,不死不休。”姬惠这才走过来,小心问他,“可还痛?”

“不痛了,不过为什么不直接说呢,一定要用这种听不懂的话。”孔雀无法理解。

“龟甲大小有限,数量稀少,若不言意简洁,又哪写的下如此多的咒法。”姬惠摸摸他的头,说。

“原来如此,阿惠,你也要小心,那个女人很厉害。”

“涂钦……”姬惠低声唤他的名。

“怎么?”孔雀问。

“莫再受伤。”姬惠上榻,躺在他身旁,轻轻在他额头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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