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屏风,来到后面,就可以看见一个仿佛摇篮式的,悬挂,更准确的应该说是漂浮在地面上的红桤木双人床,那仿佛从天空飘落下来的银色帷幔,就像是卷云一样将整个床笼罩包裹起来。
仔细看才发现,原来这床并不是漂浮在空中,而是被这些看似弱不禁风的帷幔吊在空中的,意外的结实。——“为什么是双人床啊?”因为自己只是一个人,却占着这么大一张床总感觉有点浪费。可每当诗诺义正词严的向父亲,或者是叔父提出异议时,他们却总是说:“这并不是浪费哦,你以后难道不嫁人吗?”理直气壮的说出了让自己大吃一惊的理由,而且还漂亮的驳回了异议——“真是的,被这样说的话,自己不是连反驳的理由都没有了嘛!”她这么想到,脸颊染成了绯红色。
诗诺稍稍提了提裙子,以十分放松的姿态,一直线倒在床上,因为富有弹性又非常软的缘故,感觉像是躺在软绵绵的云朵里一般,她慢慢的吐着气,纯白色的枕头,像个粽子似的安安静静的躺在床头;与天空一样色彩的被褥,叠得四四方方,此刻正呆在床里侧。房梁上则是不停旋转着,放出彩虹色光芒的烛灯,被小心翼翼的包裹在无限接近鲜绿色的圆形灯罩里。
此时诗诺正蓬头散发的躺在床上——虽然这么说,也不过只是让黑珍珠色的秀发,像是打开的折扇似的堆在一块儿而已。在自己家,总可以和那些所谓端庄大方之类的礼节,或者说仪容说再见了吧?床对面则是一个流线型的梳妆台,嗯,要说像什么的话,也许是吐着泡泡,游来游去的鱼儿?
上面放着梳子、胭脂之类涌来化妆打扮的东西。当然还有那略显多余的三面铜镜,也是为了方便打扮用的——“作为女孩儿,不会打扮的话,不是可惜了你的漂亮脸蛋吗?”叔父这么说着又把抗议毫无回旋余地的驳回,太浪费了。因为诗诺根本不会在那种方面花上哪怕一丁点儿时间。很简单,因为实在是太麻烦了,涂脂抹粉什么的。右边则是写字台,叔父每天就是在这里办公的。
——“男女同室什么的,太难为情了,给我搬出去啦!”虽然这么抗议过,而且看起来是完满无缺的,非常正当的理由,不过总是被:“你全身上下早就被我看光了,没事的!”这种令人难以置信又火冒三丈理由漂亮的一击必杀,而诗诺只有脸红脖子粗生闷气的份儿,因为叔父从来都是我行我素的,旁人的理由就仿佛那风一样,左耳进右耳出。他就是这样的人。
相对的左边则是一面墙,看起来没什么两样的孤零零的像个侍从似的站在梳妆台后面——但其实这是衣橱,只要人走进了,并且把手放在上面的话,就会像是活板门一样打开,而且是双向双开,且分为上中下三层。里面放着让人有种把彩虹装进去的错觉,各种各样堆成山的连衣裙,有吊带式的、露肩式的、镂空式的,总之各种各样。当然也有为出席重要场合而准备的礼服,同样是十分性感惹火的款式。然后除了这些,还有些日常穿着的长衫之类的比较正常的服装。
然后,在这些衣服下面的最底层,同样可以看见颜色多到令人眼花缭乱的内衣,当然都是些比较保守的款式就是了。结果有这么多衣服所造成的困扰就是诗诺每天早晨都要想一个复杂到像是蜘蛛网一般的问题——“啊!今天该穿什么样儿的?”虽然这么说,但她几乎每次都干脆利落的无视掉那些过分惹火的衣裳。毕竟她可不想被人误会成是个随随便便的女人,简单来说也就是青楼女子。
夜色更深了些,明月悬空,显得越发明亮与冷寂,有着阴郁森森的气息,弥漫,这有着星星点点的诡异气息跨上石阶, 两旁俩个精瘦但满面红光的侍卫殷切的打招呼道:“小姐、公子,欢迎回来。”赛罗、诗诺齐齐点头微笑诗诺面露疑惑
问道:“叔父呢?怎么没出来接我?”她叫住一个女仆问道。那女仆面色惶恐显得有些慌乱过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小姐,主上去往西域,至今未归。”那女仆低着头缓缓道来,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