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风柔和的小脸,虽因疼痛而苍白无色,听了这话,却笑起来,柔声道:“你比我小呢,我怎会和你生气呢?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怪你呢,是我自己没有站稳。你别担心,冯爷爷说我不会有事的。”
“可是,女孩子额有留疤会嫁不出去。你要是嫁不出去,我养活你一辈了,反正,反正我会补偿你的。”
“没事没事,我不要你补偿,你自己也是女孩子呢,又比我小,我哪能让比我小的妹妹养活呢?只是额头留疤,又不是伤了手脚不能干活,我不用你养活的啦。”
晚照被雪风一句“你自己也是女孩子”给说的张大了嘴。
是哦,他都忘了,雪风一直以为他也是女孩子。
“反正,你记得我的话就是了。”晚照没有耐心的瞪了雪风一眼。
见他快要发脾气,雪风忙点头:“好的好的,我记下啦。”
帮着雪风处理好伤处,冯爷爷便对云朝道:“好了,该你了,咱们先过去。”
又交待雪风:“好好躺着,流了那么多血,且得养几天,伤的又是头,不好乱动,有什么就叫你白脂姐姐。”
雪风嗯了一声。
云朝见两个孩子刚才聊的还不错,她也不想让晚照再看到她折线时手臂上的疤痕,这孩子的心理已经有问题了,再看那么可怕的伤处,不是雪上加霜么?
于是对晚照道:“雪风是因为你才受了这无妄之灾的,你也听到了,冯爷爷说她得好好躺着养伤。你既然也觉得自己做错了,那就将功补过,在这里好好陪雪风聊天,一会儿我的事情处理完了,再过来带你走。”
晚照听了,立刻抬起头来:“姐姐你别忘了。”
好象极不信任她的样子。
云朝对着他黑宝石一样的眼,实在是冷不下心肠来,没好气的拍了拍他的头:“忘不了,君子一诺,都说了我是个特别诚信的人。”
到了屋外,冯老头嗤笑:“哟,你哪里特别诚信了?答应给我做的吃食,十次里倒有九次没见你送来的。”
云朝不服气道:“您老一定不会算术吧?十次里我至少做到了六次好不好?诚信率达六成,怎么就有九次没做到了?”
老少两个斗着嘴,去了另一间屋里。
冯老头才问:“你要带那孩子走?”
云朝点头:“那孩子……有些问题,我想来想去,放在您这里不妥当,还是带在我自己身边的好。”
冯老头也未说什么,用白脂准备好的东西,帮云朝拆了线,又给抹了药膏,道:“这药膏早晚都得抹一次,过些日子,这疤痕也就淡了,至多一年,便会恢复如初。我老头子这手艺如何?”
云朝笑道:“比之江南最有名的绣娘手艺也不差。”
冯老头得意的点头:“眼光不错。”咳了一声,又开了口,“朝儿呀,老头子求你个事儿成不?”
哟,丫头都变成朝儿了,可见这所求之事至少比美食大。
“可不敢当您的求,您就只管吩咐吧。”
“那客中来酒楼,听说吃了你好大一个亏?如今都快办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