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苌楚又顿了片刻,笑了一声,方拱了拱手,道:“再会。”
云朝也挥了挥手:“再贱!”
对于是这个“前”字正在进行时的未婚夫童鞋,云朝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好感,但也没什么恶感就是了。
她虽然不知道刘瑜是如何说服他答应与自己退亲的,但左不过是权势利益的交换。
云朝觉得自己也矫情了一把。虽然退亲她是乐见其成,但当自己,又或者说是原身,不过是个利益交换里的质介,到底让她不爽了一把。虽然哥哥是因为她的原因而用这样的方法达到目的,并且这也是最为有效直接的方法,但她却不免为原身和仙去的亲娘而感到难过。
若不是如今活在这具身体里的人是她,若是真正的玉琯儿,她会不会难过?而独孤王妃知道自己看中并托付女儿一生幸福的女婿,宁可为了利益而放弃她的女儿,她九泉之下,会不会失望?
她其实怪不着徐苌楚,因为他的放弃的交换,如了她的愿。她只是有点儿……不舒服。虽然条件是她哥提出来的,徐苌楚不过是接受方,委屈怪不着人家,做人不能当了****还要立牌坊,装逼必造雷劈!但她确实就是不舒服啊。
潇洒的挥了手后,云朝又叹了口气。
她会替代玉琯儿好好的活下去的。至少,她不会再让那些真正关心玉琯儿和爱护玉琯儿的人难过和失望。她会帮着玉琯儿,回报别人曾给予她的每一份爱和善意。
至于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
云朝眼神微冷。
而背道而去的徐苌楚,则回过头去,看了一下马背上那瘦弱却又挺拨的身影。
不过大半年未见,她好象突然之间便长大了,长高了很多,少了幼时的娇憨,神情里多了份冷冽,而他还记得在盱城县时,她隐藏着一点坏的甜美而乖巧的笑容。
也许这上京城的天空,真的不适合在乡野里恣意的姑娘。
又或者,是这一年多的时间,那个娇憨的小小女孩,经历过风雨,再也无法做回那温室里的花朵。
她早已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成长为一棵可以与别人并肩的树。
只不过,那棵与她并肩的树,再也不可能是他。
他还依稀记得第一次见她时,她还是个小小的幼童,两三岁的样子,白白的,胖胖的,笑起来似能让人心融化。
那时候,比她足大了五六岁的自己,还曾经抱过她呢,那么软软的小小的一团儿。
徐苌楚莫名觉得自己早就冷更的心,竟有了一种叫难过的感觉。
旋而又想到,她在盱城县玩的那一场漂亮的反击战,甚至她其实算起来什么也没做,便让盱城县的餐饮业风卷云涌,让客中来满盘皆输,不得不以转卖而收场。
偏他,还是客中来背后真正的大东家。
这丫头……也算是为她自己向他报了仇?虽然她并不知道。
想到这里,徐苌楚又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