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待她,哪怕没有男女之情,但兄妹之情却总是有的。
任谁对着一个打小看大的小小姑娘,心总是软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单为了寻她,而借故去了一趟盱城县的原因。
那时候他看着她在燕家快快乐乐的活着,竟觉得,也许做个平平凡凡的乡间小姑娘,比生活在他们这样的权贵之家,要幸福的多。
徐苌楚从未后悔自己的选择。
若自己不能护着她,又何必拉她同自己一起下水呢?
更何况,刘瑜开出来的条件不错啊。
至于他欠琯儿的,他自会用自己的方式去还她。
又或者,他亏欠的,并非琯儿,而是,他辜负了一个曾经极信任他,待他若亲娘似的长辈。
云朝并不知道身后之人的感概。
对徐苌楚,她可没有太多的感叹,不过是因着冯爷爷,才会去搭上那么一两句话的点头之交罢了。因着这家伙大概现在还顶着她未婚夫的名头,还让她心里头有了点儿酸楚的感觉,真是哔了狗了。
觉得自己矫情了的云朝,迅速收拾了心情,隔着车窗,和玉林聊了起来。
“刚才和你说话的是谁呀,你怎在京城还有认识的人?”
云朝笑道:“不是在京城认识的,那人是越国公府的世子,他去过徐城县,还在我们家做过客,嗯,一位如今客居我们家的祖父的老友,是他的长辈,所以才认识的。只是那会儿并不知道他是越国公府的世子,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玉林讶异:“在盱城县认识的?那我刚才怎听他问你,什么时候回京城的?要不是他叫你燕小公子,我们还当是有人认错你了呢。”
云朝一噎,只好打哈哈道:“有这么说吗?或许是口误吧。那个,林姐姐,前头有人卖糖葫芦,你要不要吃,我给你买呀?”
玉林在车里嗔道:“噫,我又不小孩子,你要是想给我买吃的,我记得前头有一家点心铺子,上京城最有名的十里香铺,里头的桂花玉色糕又香又软糯,我顶爱吃的,你请我吃那个。”
云朝气道:“一串粮葫芦五文钱,一盒点心至少也得个要个几十文,贵的上百文的都有,姐你可真会算帐,不带这么讹人的。要吃,回头我把点心铺子开到京城来,天天让你吃个够!”
陈氏听的笑骂:“两个不消停的,这才几天?隔着车窗子都能斗起嘴来。我做个主,朝儿你只买个冰糖葫芦就成,她不爱吃,给你嫂子吃。”
云朝笑道:“我给伯娘也买一串。”
陈氏在车里笑道:“泼猴儿,连你伯娘也消遣。”
云朝当直去买了四串冰糖葫芦来,递了三串儿进车里,自己也在马上一边啃着糖葫芦,一边看着越往西去越热闹的街道。
冬日黄昏的阳光,带着些温暖的桔色,街上人声鼎沸,原先心里头的那丝儿不痛快,也被这新奇代替,不时路过玉林说的十里香铺,云朝让车夫停了马车,在街边靠着,她自己也下了马,跟车里的伯娘说了一声,让她们略等会儿,又叫了玉林下车,陪她一起去铺子里逛逛。
她还想看看京城的点心铺子,取取经呢。她的百味斋,以后可是要开到京城来的。
只是,才一进点心铺子,云朝便懊恼的想跺了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