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指的是隐瞒身份去宫外转转,只是老师和我皇爷爷那不好解决。”铁喜摸着下巴说道,青春期的大男孩儿,下巴已经有一层白色的软绒了,揪着有点疼,但上瘾。
“别想了,这种事不会被允许的,尤其是有了今天的前车之鉴,大王说的是童话故事,你别当真。”
“你怎么知道是童话故事?难道你查了?”
“对啊,我把各个朝代的皇帝故事都看遍了,也没找到大王口中那个喜欢微服私访的皇帝,说到底微服私访除了拿自己的小命去赌博外,还有什么意义?完全就是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罢了。”
铁喜和嘎嘎对视一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太子打架这件事,影响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就像尉迟文说的,一百遍《孟子》就是他的惩罚,什么时候抄写完,什么时候可以走出书房。
铁喜在书房整整呆了半个多月才再次呼吸到新鲜空气,而他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赵元休,后者带着很多礼物来东宫赔罪。
说是赔罪,脸上的笑却遮都遮不住。
铁喜为赵姝和徐家那位不学无术的大少爷打架,已经传到了东京城里所有富贵人家里,虽然是风流趣事,也足见赵姝在铁喜的心中的地位。
如果说之前铁喜对这桩婚事还有反悔的机会,现在这件事就是板上钉钉了。
“如果你不娶赵姝,这世上就没有爱情了。”赵元休走后,尉迟文一板一眼的学着后院里小姐太太们的语气说着。
“我本来就没打算反悔,徐咏那边怎么说,我挨了那么多拳脚,这事总得有个说法吧?”铁喜自认不是圣人,先前不提这事只是因为他清楚自己一定会受罚,现在他的罪受完了,也该轮到徐咏了。
“被他老爹送回中宁老家了,这辈子不会再踏入东京。一个老头子大半夜跑到官家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说教子无方,要告老还乡,你觉得官家会怎么处理,直接给徐咏砍了?还不就是小辈打闹,告诫一番完事。”
尉迟文咬了一口苹果:“不过你也别生闷气,蛋叔也派人去了中宁,等时间到了就废掉那小子一只手,只是现在还不行,这么快对他动手谁都知道是咱们干的。顺便告诉你一声,赵姝被禁足了,这半年你别想见到她。”
铁喜点点头,这是理所当然的结果,如果说徐咏继续留在京城,就证明赵祯不允许他报复徐咏,送回中宁,则意味着两家同意将徐咏送给太子,只是要求他们不能那么早动手而已。
“这就是交易,真复杂。”嘎嘎还是怀念跟在铁心源身边的日子,虽然识字念书很痛苦,但至少不用想那么多,来到东京后,天天和尉迟文这种卑鄙小人呆在一起,弄的他现在遇到什么事都忍不住想东想西。
“你天生就是坏种。”嘎嘎认真的和尉迟文说道。
尉迟文:“?”
尉迟文:“你有病吧?”
尉迟文翻个白眼,懒得理犯病的嘎嘎,继续对铁喜说道:“董妃回家省亲的时候造到贼人袭杀,官家雷霆震怒,一夜砍了六名侍卫的脑袋和十二名宫女太监。”
铁喜愣了一下,旋即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凶手抓到了吗?”
尉迟文摇头道:“大前天,贼人一共有十三个,当场死了十个,活捉一个,跑了两个。
出事之后,东京立刻就封城了,但跑了的两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铁喜并不担心这件事牵扯到东宫,因为尉迟文绝对不会做这么蠢的事情,那么问题的答案就很显而易见:“他们自己人做的?”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有什么人会无缘无故袭杀董妃。
尉迟文露出困惑的表情:“问题就在这里了,活捉到的那个人当场就想咬舌自尽,虽然被及时拦下,但舌头还是被他咬掉了一半,根本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
现在由韩琦亲自审讯,手段很残忍,基本可以确定不是他安排的人,或者说,就算是他们那伙人干的事,至少韩琦对此也毫不知情,完全是下面的人私自行动。”
“我皇祖父怎么说的?”铁喜问道。
“查呗,查出谁就杀谁,东京城已经封了,现在耗子都溜不出去一只。”尉迟文说道:“王渐估计再有一会儿就来了。”
铁喜皱眉道:“什么意思?”
他听出尉迟文话里有话。
尉迟文哂笑:“当然是某些小人说,这件事有可能是咱们干的,所以让你这位太子殿下亲自去把凶手抓回来,以证清白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