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里,最中央最尊贵的宫殿里,一个人躺着,一个人跪着。
跪着的那人,赫然是跟了苏婉兮一路的黑影。
“暗二,朕不是让你保护苏大小姐吗?”拓跋护穿着宽大的龙袍,冷漠的斜睨道。
帝王家的人,积威甚重,拓跋护更是一个眼神能吓哭小孩的存在。
暗二跟在拓跋护身后多年,仍然被吓得腿肚子直抖。
“回皇上的话,苏夫人给苏大小姐下了绝嗣药,且近日广见京城贵妇,意欲给苏大小姐订下亲事,阻止其入宫选秀。”暗二条理明晰的禀报着,唯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恐惧和紧张。
拓跋护手里正玩弄着一枚玉扳指,突然上好的羊脂玉瞬间化为飞灰。这般大的力气,可见捏碎玉扳指的主人,有多气怒。
灰粉飞到暗二的脸上,呛得他鼻子痒痒的,想打喷嚏又不敢。
“蠢妇!苏大小姐知道这事吗?”拓跋护冷声呵斥。要是苏夫人在他面前,准能立马被提起来掐死。
“苏大小姐知道后,想以一死保全贞洁。”暗二打了个寒颤。
这句话倒是取悦了拓跋护:“她确实是个烈性果敢的女子。她的名声,你替朕好好护着。”
“是。”
暗二心里一惊,他这么多年没见过主子如此笑过。苏府的那位主儿,他得更加郑重相待。
暗二起身没走几步,拓跋护冷不丁的出声:“绝嗣药的事,她可知道?绝嗣药,能否解?”
暗二暗道一声不好,这个问题还是来了。
硬着头皮,他重新跪下:“苏大小姐知道。绝嗣药无药可解。”
“她竟然知道?”
拓跋护惊诧的身子往前倾,随后烦躁的重新靠到椅背上。
“朕知道了,别再让她受到伤害。”
暗二来去匆匆,拓跋护斜躺在一旁的软榻上,神色变换莫名。
苏婉兮在他心里无疑是特殊的,貌美的救命恩人,这样的身份和他后宫汲汲钻营的妃嫔不同。她的出现犹如从天而降,没有阴谋和私心,纯粹的他着迷。
不可否认,当知道她不能有孕时,他的心情是轻松的。
他想待她好,却不敢纵的她无法无天。如今她不能有子嗣,他便可以无所顾忌的宠爱她,不必担忧后患了。
只是,哪个女子不希望能有子嗣傍身呢?
回忆起初见时苏婉兮的样子,一身不合适的华服,落寞自嘲的眼神,拓跋护心生怜惜。
从他调查来的消息来看,她这些年过的很不好。
“真是个蠢姑娘。别人这般欺辱你,你还善心的待她。那****六神无主,是因为知道了你那嫡母的真面目吧!”拓跋护闭上眼,叹了口气。
怀着心中对救命恩人的担忧,拓跋护干了一件任性妄为的事儿。
夜行出宫!
身穿黑色夜行衣,拓跋护从暗道偷偷走出皇宫,然后骑着一匹马,飞快的奔向苏府。
苏婉兮的院子很好找,暗二早就将苏府的地形图画给拓跋护看了。
自家主子的突然出现,无疑吓到了监视保护苏婉兮的暗二。
“主子您?”暗二猫着腰,挪到拓跋护身边。
拓跋护挑着剑眉:“朕来看朕的女人,有何不可?你到外边守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