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二瞧着自家主子偷掀瓦片的手,嘴角抽了抽。主子,您做这采花大盗的事儿,是不是有损龙威啊。
这话最多在心里吐槽,暗二面上打死也不敢露出来鄙视的神色。
暗二乖顺的退到一边,拓跋护蹲在屋顶上,略带兴味的看着身下屋内的一举一动。
苏婉兮一身月光白纱裙,玲珑修长的身段,服帖的合在皮肤上。
月光从窗前洒到屋里,她拿着一把古琴,焚香对月弹奏。
寂寥、悲伤、无助、冷清,幽幽的琴音仿佛会说话一般,诉说着她的心事。
以技巧动人是下乘,以情动人才是大师能耐。
苏婉兮的琴艺最为出色,随意拨动的琴弦,便能令人听之心动,感同身受。
拓跋护想着苏婉兮如今的境地,不免联想到自己的身世。
这个小女子多少还有疼爱她的爹娘兄长,他却什么都没有。
“你啊,多幸运才能遇到朕!”拓跋护露出宠溺的笑容。
盖上瓦片,拓跋护找到暗二敲打一阵后,心定气闲的回到皇宫。
瓦片轻轻盖上的声音,清楚的传入苏婉兮的耳中。
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屋顶,苏婉兮的脸色格外苍白。她就知道他会来,这些天暗二的监视,她是能感觉到的。
死过一回的人,五感比平常人敏感的多。
巧言端着洗漱用品推开门后,看到苏婉兮的脸色,担忧的小跑过去。
“主子,您哪儿不舒服?奴才这就出去找大夫去,您可不能忍着啊!”巧言将脸盆放在一旁,跪倒在苏婉兮的脚边。
苏婉兮柔柔一笑,起身抱着古琴往床边走。
“是月光的颜色。”
主子不承认,奴才能有什么法子。苏婉兮说没事儿,那就是没事儿。
巧言一边替苏婉兮擦着脸,一边真心赞叹道:“主子,您的皮肤真好。”
吹弹可破的婴儿肌,她连稍微擦的重点儿也不敢。
苏婉兮抿嘴一笑,这算是她重生的福泽吗?
“不过是你忠心于我,才事事觉得我好。论起金尊玉养,嫡妹的肤质该是更甚一筹。你以后莫要乱说,免得贻笑大方。”
巧言撇撇嘴,她是见过苏婉悦的。单看起来,苏婉悦的皮肤是好,毫无瑕疵、细嫩光滑。
但人比人气死人,苏婉悦往苏婉兮面前一摆,值得得意的好皮肤什么也算不得。
“奴才明白。但在奴才心里,主子确确实实最好!”巧言替苏婉兮抹上面脂,傲娇的说道。
伺候苏婉兮歇下后,巧言拿着一床被子,歪睡在脚踏上。苏护说要送来的花语,还在培训中,她依旧得一个人独顶大梁。
放下帘幔,苏婉兮柔弱困倦的眼神瞬间变为冷清,不知道她这一世入宫前就与他相遇,位份可否会改变。
前世最低级的更衣位份,让她受到百般磋磨,她不愿重新再受一回。
他喜静,博学多才,好品性坚韧的女子,她便成为这样的人。
一见钟情,说的容易。若是不知晓他喜欢的是怎样的人,爱的什么性子,她如何能一击必中。帝王心深,她胜在伴君数十年,见过他大半生的光阴。
“拓跋护,我这样好,你当然得看中我!”苏婉兮轻声说道。
从救了拓跋护的那一刻起,她已设下天罗地网,静待君入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