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一听,沈氏要带着儿子一块儿上吊,吓尿了都。当下就许诺,“她柏氏有的不过就是个名分,我绝不会碰她 ,也绝不会让她生出我的儿子。”
别看柏氏是个初来驾到的,还是在当天就听说了这事。且不提她一发现了沈氏的事情,本就不情愿和那丹乡伯好好地过日子,单只说她日子都不准备过了,谁还打算给他生儿子。
又一想起,圆房之时的情形,心里泛起了一阵恶心。二话不说就带了条白绫,跑去成王府了,还放出了狠话,要不杖毙了沈氏,要不就吊死了她。
反正,她是被恶心到了,当然要想尽了办法恶心恶心他们。
也是因此,林峻游才知道了其实爱妾的哥哥已娶妻的事实,差点儿因此和爱妾翻了脸。
可事已至此,媒是他保的,不保到底,话说不过去啊。但又一想,杀了人家原本的正妻不行,杀了才新娶的媳妇也是不可以的。
原本是丹乡伯左右为难的事情,变成了林峻游举棋难定。
最后,还是他的一个内侍出了个主意,那就是将那沈氏送到庄子里去。
本来啊,你一个小小的卖唱女,就是做了伯爷夫人也不像那么回事啊,这就在伯府里安安分分做个小妾吃香喝辣的没什么不好,可你非得要闹一闹。
闹丢了成王的面子,还能有你的好果子吃。
林峻游一想,对啊,就得这么办,丢什么都不能丢了面子不是。
于是,沈氏就被一辆马车悄悄地拉到了郊外的山庄。那柏氏也因为大闹成王府而受到了敲打,为此被林峻游训斥的韦氏放出了狠话,说她愿也得愿,不愿又能怎样。
又为了安慰丹乡伯,如此,沈氏的儿子韦文浩自然而然就记在了那柏氏的名下。
自此,也算是安生了数年。
本来都被人遗忘的事情,又因着高如意和韦文浩大闹的那一场,再一次被人记起。
而那高如意和韦文浩大闹的原因,也是因着那被送出了庄的沈氏。韦文浩老是觉得他娘命苦,如今娶了媳妇,就想要带着媳妇去见见他娘。
结果……本来就看不上他的高如意回了他一个字:“呸!”
这本也没什么,反正是关起门来呸的又没外人知道。
可那高如意觉得自己受了屈辱,等回了娘家,仰仗着自己的御史爹当着自家人的面,狠狠地羞辱了韦文浩一场。
什么小妇养的上不了台面,什么有本事你从一开始就别认柏氏这个嫡母。
反正,什么难听说什么就对了。
韦文浩打小就被韦妃给惯坏了,一伸手将给了高如意一巴掌。
高如意也是打小就被高御史给惯坏了,惊叫了一声“你竟敢打我”,就直接昏死过去。
这事其实年前裴金玉就已经知晓,而刘彩为何现在又将此说起,实在不是庆幸自己没有嫁给韦文浩。
而是……
刘彩犹豫了许久,还是说了:“金玉,你瞧,虽说你一开始是被皇帝逼迫嫁给代王冲喜,可如今代王已好,还活奔乱跳。且,代王打小就对你很好。”
“所以呢?”
裴金玉含笑问她。
刘彩怪不好意思地又道:“所以,你的姻缘也并不算差哩,至少比那高如意强了不止百倍不是!”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
这是“看着你过的并不好,我也就知足了”!
裴金玉想到此,笑个不停,“阿彩,你这是得有多恨高如意!”
一旁偷听着的代王对刘彩改观了,心想着,这鬼丫头还是很不错的,听,金玉她笑的多开心。反正,只要是能让她笑的开心的人,统统都是很好的。
代王放了心,悄悄地撤离,这才向着裴小七的药园去了。
代王隐在了暗处是不错,比他隐藏的还深的裴筝,打他一来,就发现了他。
只是……这种事情,他不太好管啊。一,代王就是看看,也没干其他的;二,他也知道长公主一看见代王就心烦哩,他要是把代王揪出来,长公主保准又会大气一场。
倒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
可是,他一瞧见代王掀着衣摆从树上跳下来的情形,顿时呆住了。
知道什么叫做万变不离其宗吗?
譬如,他变了脸,却没有变心,就是以前会的东西,他如今也是一样的会哩。
就像武功的路数。
他将才看着代王那奋力地跃起,那飘逸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和林青峦是一样的。
他可不会认为自己是眼花,在卫长公主府的日子,他不知道和林青峦过过多少次招。
裴筝心想,不会吧?
他又想,难道长公主就是为了这个在生气?
裴筝觉得自己想通了什么,除了觉得惊奇,也就没了其他的念想。本来啊,这也不是他能管的了的。
不过,下次要是长公主再让他揍代王,他就是不保证赢,也绝对输不了。
别问他什么时候和代王过过招,嗯……也就是昨夜的事情,谁叫代王那个笨蛋,偷看也能被长公主发现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