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定这是个人,是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只要他是人,我就没理由害怕!
“阎婆婆叫我来的。”男人模糊不清的脸上依然带着笑意:“她说你很危险,最好去找她。”
“知道了。”听到这句话我后背一凉:阎婆婆,那个老妖婆?她怎么也盯上我了……
想想自己上次在向阳路的经历,我再去不成傻子了?这帮子神棍或许比冤魂更可怕!
“记得哦,我们只能做到这一点了,”高个男子转身就走,却被我叫住:“你干嘛用这种方式骚扰我?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您是警察,”高个男子脚步微微一顿:“这有什么关系吗?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保重吧。”
我眉头凝重颓然瘫倒在床上,发出“嘎吱”一声响!
“啊?怎么了怎么了?”坐在旁边的刘青一下子蹦了起来,大惊失色。
“没事了,看来有人想帮我。”我只能拣好听的说,在女人面前尽量让自己像个男人。
刘青帮我了太多太多,我真不忍心再让她再担惊受怕。
再闯向阳路,我准备充足并且带了办公室张培严陪伴。
他再怎么说也是徐强的外甥,回去后不会给我传话,这小孩别的品质没有我唯一欣赏的一点就是嘴巴严办事利索,不事儿逼。
当我说要去向阳路时,他只是眉毛微微一皱:“科长,这是给家里的老人求平安?”
“啊?”
“您可能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管信不信有时候还真邪乎,我奶奶上礼拜在这里看了下,人家给说了一席好话之后愣是不收钱,回来没几天她老人家就过世了……心肌梗死。”
张培严说到这里眼圈有点红。
我听了这番话心一哆嗦:“是在哪里看的?”
“一个老太太,比我奶奶岁数还大……这里的人都叫她阎婆婆。”
“……”
“科长您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一只手放在心脏位置,最近它承受的压力太大太大了,我真怕它会突然不堪重负。
当我再一次见到阎婆婆时,我和她都不是一个人。
她身后站着那个高个男人,四五十岁的年纪双目明朗有朝气,眉毛很浓。
“婆婆,又见面了。”我强迫自己挤出笑意,有了小张的故事我心里勉强安稳了些,这些人毕竟是为人消灾解难赚钱的,或许会趁着这件事敲我点钱财,绝不会要我的命。
现在的我工资涨了将近一倍,不缺钱,就怕有钱没命花。
“呵呵,都是老面孔啊。”阎婆婆扫了我身边的小张一眼:“你奶奶的事情我很抱歉,人的命数已到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我没敢收钱。”
“没什么,没什么。”小张当着我的面也不好意思说什么,直接一扭头:“领导,没事我先去车里等。”
我有心叫住他,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小伙子,我知道你对我有怨言,但我实在是不忍心看到你怎么年轻就白白死在这件事上……”阎婆婆眼见小张走出去,脸立刻一耷拉:“这件事比你想象的要严重!不单单是关系到你一个人的荣辱得**家性命,还关系到芸芸众生的安危!”
“您这话说的……我都不知道怎么接了。”我皱皱眉头,很反感这种口吻。
因为这些话就跟街外面那些纯骗钱的神棍一样,嘴里跑火车没半句靠谱的。
“小伙子,你是不是不信我?”阎婆婆是个明白人,眨巴眨巴满是周围的眼皮。
“不是,咱能不能说点实际的?”
“你一个警察能到这里来,本身就不实际啊……”阎婆婆叹了口气:“好吧,我换一种说法,你能接受的。你想知道是什么缠着你吗?”
“对对对!”这句话说到我心坎了去了,让我兴奋难耐有点失态。
“知道我为什么让老韩去叫你吗?”阎婆婆却王顾左右而言他,指指自己身边的大高个男人:“我索性明白点跟你说,你知道他一个普通人,为什么可以把你吓成那样?”
“因为……”我一时语塞,不知道对方话里话外什么意思。
“因为你心里有鬼。”那个被称作老韩的大个子男人瓮声瓮气:“你心里对自己邻居有亏欠,所有才有所戒备。若你平素跟邻居毫无纠纷,外面有人骂街你心虚什么?”
我更加无话可说,心里却犯嘀咕:这跟张小娴的事情有关吗……
“孩子,话说道这个份上,我们已经不能继续往下说了。”阎婆婆对着老韩使个眼色:“这件事其实外人也帮不了你什么,只希望你能记住一句话:不要逃避,任何事情只要真正想去解决,都有生机!我们都是凡人,你的这件事若不是有越闹越大,越闹牵扯的无辜越多,我也不愿意冒险给你指点……”
我越来越有点听不下去,完全是神棍那些老一套的把戏,索性站了起来:“谢谢您的指引,请问这些指引值多少钱?”
阎婆婆脸色不好看,身后的老韩却直接指着我怒骂:“你个不识好歹的家伙,我们冒着危险救你,你还好心当成驴肝肺?婆婆咱不管他,叫他自身自灭去!”
“别说了,说再多也没用……”阎婆婆重重叹了口气,扭头进了里屋。
我冷笑一声走出屋子,门外的小张明显在偷听神色紧张:“科长,完事了?”
“本以为有点本事,谁知道也是些装神弄鬼的家伙!”想起昨夜被老韩吓唬的情形,我怒上心来忍不住狠狠骂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