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难道……"
对方没有跟我多废话,转身缓步离开了。
"彭!"
他居然还不忘把门带上,巨大的动静吓得我几乎灵魂出窍:这tm到底怎么了?
老赵怎么会被对方占据身体?莫非……
他被那玩意俯身了?
我突然想起来被老赵拿走的虚影尸体,那腥臭滑腻的球状体老赵为什么当个宝?
这下完了,连老赵都被俯身了……还有谁能帮我?
一只手帮床上昏迷的刘青整理下刘海,我拿着电话不知道打给谁。
警察,军队,联合国都不管用!
最后我的目光在黄天宇这个名字上。
这个时候我也只能打给他了。
听到这边的情况,黄天宇沉吟片刻:"真的吗?连赵老头都搞不定了?"
"什么叫搞不定,他把自己都栽进去了!"我很愤怒他轻描淡写的态度,似乎毫不担心我们的安全。
"放心吧,他暂时应该不会杀你们,按照你们的说法,他随时随地都可以要你的命,要杀早杀了。"
黄天宇这句话还算是有点道理,按理说对方拥有无数机会除掉自己,就算这段时间我拼命挣扎有无数好心人帮忙,以对方今天展现的这种恐怖能力来说,杀我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
既然对方不杀我,说明我这只"蚂蚁"对他们还有存在的价值,但到底价值是什么呢?
为什么是我?
黄天宇果然还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用的还是逻辑推理犯罪心理学这一套,但不知对方是否有逻辑思维。
"我会找人照顾刘青,你先过来一下,有件事告诉你。"黄天宇那边似乎考虑了很久才慢悠悠说道:"凶手刚刚落网了其实。"
这句话让我半天透不过气来:"啊?"
"按理说这属于绝密案件,不该让燕京重案组以外的人参与的,但我感觉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凶手居然会落网?那刚才占据老赵身体来威胁我的是谁?
我如坠深雾,心乱如麻。
黄天宇随后派车来把我们接到临时办事中心,这里原来是证劵交易市场,后来搬走之后这边就一直闲着,上等设备和设施都布满灰尘。
刘青被送进特护病房,由重案组随队的女医生专门照顾,还有特警守卫。
"这是干什么?"对这种做法,我有些恼怒的质问黄天宇:"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您应该比我清楚,先擦擦脸上的血吧。"黄天宇是个异常镇定情绪平稳的角色,对于我的暴跳如雷他眼皮都不眨一下,心理素质超常。
这种人一般都能干大事。
我意识到这点后压住火把音量降下来:"别光看我,说说为什么!"
"因为她很可能被异常磁场能量影响了,必须要严加监控,你不想她变得跟老赵一样吧?"黄天宇转身就走,我回头看了一眼病房的刘青,也不得不快步跟上。
我都不知道这证劵中心后面还有这么狭长的通道,在狭长通道后面是一间会议室,也就是以前的大户室。
记得九几年这里坐满意气风发的"款爷""款姐",如今这些人或许大部分都变了摸样换了境遇。
黄天宇打开了会议室里的投影仪,空旷宽阔的投影仪明显很久没用了,运转时都咯兹咯兹作响。
他示意我坐下,就像上课的老师对学生一样,头脑一片混沌的我只能坐下去。
他跟我肩并肩坐下来,此时投影仪上开始播放幻灯片,是那种由图片组成的,很简陋的幻灯片,制作这个的人电脑技术一定很差劲。
"你这是……"我一句话没问出口,就被图片吓得噎了回去。
这是一张人体解刨图。
图片上的人双目紧闭,腹部被平整的切开,里面空空如也。
下面注释这一行小字:1980年,山溪民警击毙的闹市伤人者,解刨发现体内无任何器官。
"你给我看这些案件分析干什么……"我难以理解的斜眼看看黄天宇,但对方一脸肃穆。
第二张照片,是一具无头尸体,然而尸体还手握一把斧子,四肢都被绳索死死绑住。
照片上众人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有个武警手里的冲锋枪还对着它。
我顿时无语了。
照片一张张继续播放,都是些惊悚骇人的画面,这些照片由于年代不同有的还是黑白的,最老的一张是64年在长白山拍摄到的"雪中行者"。
雪中行者外行人可能不知道,我们刑警中算是个典故案例。
当时在社会上也算轰动一时,因为长白山森林药材丰富采药者众多,报案失踪人数多达30余人。
最后民警和武警在警犬帮助下找到一个洞穴,里面全部都是枯骨和吃剩的残尸……
众人没有抓到行凶者,只缴获几件兽皮衣服和用头盖骨做成的乐器。
虽然学者极力证明,这只是野熊酿造的惨案,但谁都解释不了,熊怎么会做头骨乐器。
几十年的时间没有让这些悬案模糊,只是离开了普通人的视线而已。作为警察,作为知情者所承受的压力,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