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正小心翼翼放下那块价值五百万的腌菜石的铁汉听我这么一说,立刻“哇哇哇”地大声附和着说道:“就是啊,你这老板忒不厚道,满口都是胡诌的话,你瞧瞧这件,你瞧瞧这件,哪里像是到代的俏货……”
喋喋不休的铁汉用手在地摊上盘旋了好几圈,最后在边角上捡起一根枯枝一般的玩意,朝老板挥了挥,不以为然地嚷嚷道:“你看,就这老鸭爪都拿来这卖,难道能卖出周黑鸭的价钱不成?”
“这位小爷你可小心拿好了,”档主依旧纹丝不动地只动口说道,“你手上的所谓‘鸭爪’可不止八十万,别怪我没提醒你。”
“什么?!”
铁汉惊愕地快把眼睛瞪出眼眶,只见他愣了半响,才缓缓地从嘴巴里边挤出一句话:“这……这难道是黄金鸭爪不成?”
“小爷呀,这比黄金珍贵得多了去!”档主说了一句,依旧懒洋洋地躺在竹椅上。
我心头一动,对档主恭敬地说道:“这位老板,我们只是‘落家’,但也不是‘棒槌’,眼界有限,不识泰山,还请老板赐教!”
说完,我从怀中掏出一包刚从高铁站附近的商店买的“黄鹤楼”内部烟,照着档主甩了过去。
档主一抬手就把“黄鹤楼”稳稳当当地抓在手中,稍微低了一下脑袋审视了一下,就笑着冲我说道:“哎哟,这位小哥有品位呀,限量版的‘黄鹤楼’内部特供烟,要八吊子一条呀!”
说罢,这档主也不客气,“哗啦”一下扯开了“黄鹤楼”包装,我连忙把火机凑过去,为这档主点上,只见档主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圈缥缈的烟雾后,心满意足地对我说道:“我就喜欢年轻人你这么爽快!小哥,你叫我‘高老八’就行,想问些啥?”
我一看档主八爷心情大好,连忙说道:“八爷,我叫海豹,我纳闷的是,你这地摊上摆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刚才那个腌菜石,比如我伙伴手里的老鸭爪,怎么一喊价都往天上去了?”
八爷咧着嘴笑了一下,又猛抽了一口,才缓缓地说道:“海豹是吧?你有所不知,我这摊上摆的都是‘虫儿’。不是我显摆呀,我这的瓷器件件到代,古玉无不包浆,冥器各具异能,东西绝对至尊,哪一件放在店里都是‘压堂’的镇店之宝,绝非‘下蛋儿’,更不是‘新加坡’!”
铁汉听得一愣一愣的,撅起嘴巴嘀咕道:“我说……我说八爷呀,真有你吹嘘的这么神奇么?你先跟我说说这老鸭爪有啥来头?”
八爷“啵”一声吐了一口烟雾,慢条斯文地说道:“这可不是老鸭爪,绝对是件稀罕玩意!这是上古仙鹤的爪子,即是化石,也是骨玉,专用来制煞,比如你‘扒散头’或者‘铲地皮’时碰到一件冥器,拿不准是否能用手抓起,就用这仙鹤爪玉去掏,一个一个准。所以你说,是不是得贵过黄金?在某些‘穿山甲’眼里,这简直就是无价之宝……”
八爷话还没说完,铁汉已经吐着舌头,乖乖地把仙鹤骨玉轻轻地放回原位。
听到这我却心头一动,想起了前些日子在湘西的奇异遭遇,条件反射地脱口而出道:“那就像黑苗鬼玉一样,都能用这仙鹤爪玉去拿咯?”
八爷一听我这话,立刻“唰”地摘下了罩住大半边脸的那个特大号空军蛤蟆镜,瞪着眼朝我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才慢慢说道:“当然可以。”
我自知失言,连忙扯开话题:“哦,这样子呀?那刚才那块腌菜石又是怎么一回事?”
八爷又抽了最后的一口烟,把烟蒂扔在地上踩熄了,看着我笑呵呵地说道:“腌菜石?这表面上看是黑不溜秋的一块丑石,实际上是一块上好的翡翠。不信你去请些行里人来‘掌眼’,我保准当场一刀下去,这石头里面全是翠绿的翡翠,不仅没有裂痕,而且绝对是天然的玻璃种。”
“啊,这样子哇?”我还没来及的开口,铁汉已经惊呼起来,重新抓起那块腌菜石,凑到鼻子跟前嗅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