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必信见于相泷一脸的困惑和不悦,顿时醒悟过来,有些歉意的摆了摆手道:“不好意思,我不是说您,只是有些震惊罢了,原来这个镇物使用时还有这个讲究,那人竟然不告诉我。”
于相泷恍然的点头,这些有钱人家里的是非多,说不定有牵涉到了什么麻烦的事情,于相泷识趣的不再发问,陈必信松了口气。
“于老板,您确定供奉这个会无后?”
“我也只是依书直说,要说有什么真凭实据我也没有,不过这种事情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是万一发生了恶果,想要补救都不容易。”
“立刻取消供奉不就可以了?”
“没那么简单,供奉的时间久了,等你发现问题的时候,身体可能已经受到了严重的影响,想要恢复可就不容易了。”
陈必信轻轻的点头,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原来如此,这次多亏了于老板。不然我犯下大错尤不自知呢,谢谢于老板了。”
陈必信伸出手,于老板笑着与陈必信握了握手,之后计算了鉴定费,陈必信不要求鉴定书上写明那些额外的东西,于老板自然是乐意了。
从惜福斋出来,陈必信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于老板的意思很明白。如果供奉了这个三足金蟾,那么理当无后,可父亲明明有自己这个儿子。
那么问题就来了?自己是父亲的儿子么?
陈必信很不愿意相信这个推测,这种事情正如于老板所说,根本也没有什么实据,尤其是镇物的公母一说,更是有些不着分寸。但是,方石的态度又是怎么回事?他明显是从中看到了什么,比起惜福斋的于老板。陈必信更看重的是方石的态度。
如果,如果这个事情是真的,这个三足金蟾确实会导致无后的严重后果。那么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必信的脚步越来越沉重。手中的木盒子也像是一座山一般沉重,陈必信忽然对这个盒子里的东西生出一股厌恶的情绪,恨不得将它给扔到路边的垃圾桶里去,但是他不能,因为这个是父亲的家传之宝,自己没有权力处置它。甚至,自己是不是父亲的儿子都不好说。
陈必信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停车场,坐在车里愣了半天,心里空落落又乱糟糟,面对这个情况。陈必信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原本这种事情,应该直接去问父亲就好了。可是...万一自己是母亲亲生的,但是却跟父亲没有血缘关系,自己这么一问,将至母亲于何地?
可是不去问的话,这个事情憋在自己心里,简直如鲠在喉,更重要的是,陈必信不知道今后应该如何面对自己的父亲。
要不然,悄悄的去问问母亲,不管怎么说,自己是亲生的还是领养的,是父亲的血脉又或者是别有来处,母亲都是最清楚的。可是,自己这么一问,会不会让母亲很为难呢?想到母亲对自己的宠爱,陈必信又犹豫了。
也不知道待了多久,直到他的肚子不断的发出抗议,陈必信才从迷糊中清醒过来,陈必信看了看外面阴沉下来的天空,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此刻也正如这阴沉的天空一样啊!
陈必信忽然想起方石说的那一番话:有些东西是躲不开的,关键在于你如何看待这些变化。
方石说得这一番话,不正是如今自己面临困境的如实写照么?不正是准确的预见到了自己命运的重大转折已经出现了么?那么,自己做好了面对转折的准备没有?
方石说得很明白,转折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还没有正面迎接转折的心态,陈必信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去找方石。
......
午后的天气不大好,方石没有出去,在外面吃过饭早早的就回了家,陈必信打电话来的时候,方石正在清理房间,昨天晚上回来得太晚,许多家务都没有做,方石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对做家务也不再抗拒了,有时间总是会收拾打扫一下房间,很有一种认真过日子的意思。
等到方石将地板用拖把拖了一遍,门铃声就响了起来,陈必信的动作还真快,看来他心里真的是很焦躁。
陈必信一手抱着一个木盒子,另一只手提着一个炸鸡快餐的纸袋子,这个木盒子方石见过,看来这小子真的是拿着这个去鉴定了,看他的脸色应该是找对人了。
陈必信进来,将木盒子往圆桌上一放,先去厨房洗了手,然后回到桌子边上,竟然也不急着发问,而是先打开快餐吃了起来。
方石也不问,笑眯眯的坐在对面,伸手将木盒子挪到自己面前,打开了看了看,然后又盖了回去。
陈必信吃得很快,一个鸡肉汉堡很快就下了肚子,喝了一口饮料,又用纸巾擦了擦嘴角和手,陈必信抬起头正视着方石,十分郑重的问道:“方哥...我去了惜福斋,于老板鉴定了这个东西,他说这是个公的三足金蟾,放在家中神位供奉,理当无后,我应该相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