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皇上您提供的时间,这鹿,必不是皇上同父亲猎得那头。要知道我父亲常年征战沙场,要得我父亲一只箭羽并非难事,而这鹿,完全也可以是提前杀好的,只不过用了我父亲的箭,便要把此罪安在我父亲头上!
各中必有幕后之人栽赃陷害,蒙蔽了皇上,此人必定包藏祸心,挑唆父亲与皇上的关系,还望皇上彻查此人!”沈晴砚一口气说完,毫不拖泥带水,字字铿锵。
沈晴砚知道此事约莫有赵安的默许,但既然要救父亲,就不得不把父亲和赵安连在一起,既是给了赵安台阶,又逼迫他不得不揪出那人。
赵安本还有些为难,见她还算识相,便就着台阶下道,
“来人,把这信口胡言的侍卫抓起来,朕今天一定要查出来,是谁要挑拨离间,包藏祸心!”赵安下令抓了那守林侍卫,又换做了另外一副面孔。
“快把沈爱卿放了,是朕受了蒙蔽,错怪了爱卿,来人,查一查经受那鹿的人,务必将那人查出!”赵安像是才想起来沈牧还被人拿刀架着脖子,紧忙让人放了他,接着道。
沈牧重获了自由,眸子暗了暗,默默记下这笔账。
他又看向站的笔直如松不卑不亢与皇帝对打的女儿,心下柔软,自己没有怎么参与过她的成长,她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长成了这么好的孩子。
这时,全权负责秋狩适宜的礼部尚书赵怀瑾,见皇帝发怒,主动站出来请罪:
“是臣办事不力,没有严格看守那鹿,让有心人掉了包,请皇上责罚!”赵怀瑾跪下磕头请罪。
贺祈年扶起沈晴砚,听着那礼部尚书主动往自己身上揽责,冷不防开了口,
“嘶,说来奇怪,我方才在林子里,似是看到了尚书家的公子啊。”贺祈年抬了抬下巴,众人往赵元徽那看去。
本来等着见机行事的赵元徽突然被贺祈年将了一军,狠狠咬牙,在心里先记下这笔帐。
赵元徽正要撩袍下跪请罪,父亲赵怀瑾抢先一步再次扣头:
“怪臣愚钝,想借此机会让犬子历练历练,不料惹了小侯爷误会!犬子自小胆子就不大,平时鸡都不敢杀,更何况是头鹿啊!请皇上明察!”
赵怀瑾为了给儿子开脱,连儿子的脸面都不顾了,这下想必算京城的女子都知道了,尚书府的公子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
沈晴砚能理解赵怀瑾救子心切,但她还是不厚道地在心里笑了。
贺祈年眯了眯眼,盯着地上声泪俱下为儿子求情的赵怀瑾,呵,老狐狸一个,和赵安两个一唱一和的。
再让这老头说下去怕是要靠到天黑了,贺祈年不耐打断他:
“赵尚书,你说令郎不敢杀生,可是如此?”
赵怀瑾听见贺祈年这小霸王开口,有些发怵,还是强作镇定回答:
“正是,犬子绝没有那个本事猎一头鹿来。”
“令郎自然是没有那个本事,可你见哪个主谋会亲自动手白白给人留下凭证?令郎自小聪明,难道会干这种蠢事不成?”
贺祈年言下之意就是你儿子会不会射箭打猎又有什么关系,这并不耽误他是这件事的主谋。
这赵怀瑾莫不是脑子坏掉了,从一开始就没说到正地方,自己傻就算了,拿别人也当傻子呢?
沈晴砚在一旁观战良久,看着贺祈年单方面输出赵怀瑾,挑了挑眉,还兴味十足地看了一眼赵元徽和皇帝。
二人面色都不佳,看来只有贺祈年这样天不怕地不怕,有脑子嘴还毒得一针见血的活阎王才能治一治他们。
沈晴砚收回目光,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既然这一世赵元徽与自己互为陌路,这人缘何要陷害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