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捋了捋思路后,林白便静心修行。
此后每过三日,林白便出洞府转悠一圈,打探打探情况。
只是乌木谦又没了踪影,别人地位低微也不打探不到什么,林白只能干瞪眼。
虽说心中并无凶险之感,可到底还是得多做准备。
匆匆又过两个月,乌木谦找上了门。
只见乌木谦气色更差,双目有血红,好似受了极大委屈。
林白最会哄这种人,当即取出美酒,也不多言,陪着喝酒便是。
果然,饮了一日后,稍稍撩拨,乌木谦就一股脑的扯了出来。
原来守天阁老家真的来人了,且来了十七个金丹,三个元婴。
这三元婴一到场,立即卸了乌木春的差事,接管了守天阁。
而乌木谦自然也落不到好,受了许多挂落。
“北荒域以实力为尊,老祖不擅争斗,只能受人欺辱!”乌木谦咬牙切齿。
林白倒上酒,问道:“那乌木前辈现今如何了?同出一门,不至于动手吧?”
“现今自然是不会的。”乌木谦叹了口气连连,饮酒不停,“只不过到底失了势,他们又让老祖回老家禀明万寿山……”
回老家禀明万寿山之事?是回去述情罪过吧?
林白立时便察觉到,狐狸和贞姐所盗的怕是对守天阁极其重要,亦或对修行极为重要之物!乃至于,与化神修士有关!
丢了如此重要的至宝,化神竟不回来找补,反让乌木春回老家禀告……
林白想起狐狸曾说玉壶老祖一时半刻回不来,结合今日之事,怕是不仅回不来,还被绊住了。
而如此重要的宝贝,化神老祖外出竟不带在身上,这是何故?难道是说带不走?可贞姐和狐狸分明能偷走,化神就不能带身上?
莫不是那位玉壶老祖觉得老家不安宁,不敢带回老家吧?
林白琢磨半天,愈发觉得守天阁不安全。
若是这破地方没了化神老祖镇守,可不单单狐狸要扒拉了!而且姜行痴身后的向老祖也绝非善类,指不定都要来捶一捶破鼓了!
想到这里,林白又拐弯抹角的问起来的三个元婴境界和年龄,又打听随行的十七个金丹。
一问之下,乌木谦醉呼呼的果然说了出来。
三个元婴是以一老元婴孔枢带队,此人后期境界,不过已无再进一步的可能。
另外两人却正当壮年,皆是中期境界,有望再进一步。
而随行的十七个金丹中,有七个老金丹,都身负技艺,要么通晓阵法,要么熟悉丹道,亦或擅识灵植。另外十个金丹,却年轻有为,也是日后能闯一闯元婴境的好苗子。
这分明是留了种子,莫不是老家待不下去了,托了孤?
“来这么多人,想必此番谢青玄再也逃不走了!”林白恭喜。
乌木谦沉吟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林白,问道:“你家顾老祖怎么还没动身?”
我连我徒弟都管不住,还能管的了顾大娘?
“想必顾老祖正在闭关吧。”林白只能敷衍。
又跟乌木谦喝了半日,林白才算脱了身。
回到洞府,扑到狐狸身前。
“仙子,北荒域又来了三个元婴!”林白抓住狐狸尾巴,“我愈发觉得不太对,咱们得跑路才是。”
狐狸终于睁开眼,抽回尾巴,道:“跑什么?你施展转轮绝技,睡服人家就是了。就像睡秀秀那样。”
怎么伤刚好了点,就开始翻旧账了?怎没半点元婴高修的气度?
“仙子,可没空开玩笑。”林白头疼的很。
“有空睡秀秀?”狐狸问。
“……”林白揉了揉眉心,闭目坐下来静修,再不发一言。
狐狸见状,反倒是撩拨起来,凉冰冰的尾巴拨弄林白的脸,“今天还没拿刀扎我呢。”
她语声有了几分慵懒,应是恢复了不少,也不担惊受怕了。
林白被她烦的没办法,终于睁开了眼。
“你说吧,我听着。”狐狸道。
林白心累之极的叹了口气,问道:“仙子,守天阁到底是何跟脚?”
狐狸摆摆尾巴,道:“我也不知。不过我瞧着大概是老家出了事,那小贱人笃定的很!”
小贱人自然是指贞姐。
“姜前辈随夏掌门外出,其中必然有向老祖的谋划。如今守天阁不宁,且又来了三个元婴,你我不该身处是非之地。”林白扒拉开狐狸尾巴,认真道:“咱们得早些脱身!”
林白虽说自入守天阁后就没怎么外出,可一路北上,早就跟周回山旧人打听清楚了周回山地理,逃跑的路线还是有的。
而且守天阁的人自负,阵法布置的并不多,只是最近巡逻的人多了而已。
即便有元婴阻拦,狐狸也能带自己安然跑路。当然,若人家有秘宝的话,那就要从长计议了。
“我还没完全恢复,这里又是人家地盘,若是被三个老怪追上,怕是不太妥当。”狐狸少见的冷静,“再等我一个月就稳妥多了。”
林白没脾气,只能听狐狸的。而且隐隐之间,自己也不太想走。
过了五日,乌木谦竟找上了门。
“老祖要见你。”乌木谦面上有几分欣喜,还有几分萎缩。
“这……”林白愣了下,道:“乌木前辈不是回老家了么?”
“是孔老祖,他老人家听说你是桥山人,想召见你问问桥山情形。”乌木谦见林白不解,低声解释道:“孔老祖最是提携后进,你莫要担忧。”
这孔老祖是新来的,林白记得大名叫做孔枢。
合着你家老祖一走,你转投别家了?
林白没脾气,只能应下。
乌木谦在前带路,却并非是去大殿,而是往万寿山而去。
到了山下,林白忽的心中一颤,自无尽河秘境得到的那一块石盘碎片竟有些躁动,好似寻到了家人一般。
“难道此处有另一块碎片?”
“狐狸吃肉,贞姐吃肉,向老祖摆明了也想吃肉,大家都满嘴流油,我喝口汤总行吧?”
林白心中嘀咕,打算稍后问计狐狸,毕竟她当过贼,也挨过打,经验丰富。